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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盈根本?不会想到,她在临出差的前一天居然会和医院这么有缘,上?午才去了一趟,中午又去了。
在等医生检查盛淮屿背上?的烫伤时,向盈站在走廊里不停叹气,甚至还想着是不是自己出门时没?看黄历,撞了什么邪祟,要不怎么一天下来如此?倒霉。
想着要不要抽空去趟寺里求个平安符,她侧眸看向祝苒想问问她,却见祝苒垂着头,脸色难看,已经完全是在神游的状态了。
魂不守舍。
这是向盈想到的最适合描述祝苒现在状态的词。
“苒子?,”
她有些担心,碰了碰祝苒,“你?没?事吧?”
祝苒的视线缓慢地?转向向盈,好一会儿才明白向盈在问什么,她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我有点害怕。”
好半天,祝苒才说了这句。
她真?的太害怕了。
她怕盛淮屿再受新伤,又怕盛淮屿旧伤加重。她没?忘记,当时盛淮屿是从轮椅上?猛地?站起来,直接拖着伤腿冲到她面?前替她挡下那锅热油的。
这所有的一切都这样让她害怕,但她最怕的,还是盛淮屿是为她受的伤。
她真的不想再欠盛淮屿的。
她还不起。
或许她一开始就该狠下心不管盛淮屿,这样的话,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都怪她。
祝苒钻进了牛角尖,执拗般把所有的错误推到了自己身上。她又双手交握,开始无意?识地?扣弄。
一下,一下,又一下。
指间火烧般的疼,可祝苒没?停,疼痛可以麻痹她的神经,可以让她不那么痛苦。
一直都是这样的。
从高中时,祝苒就开始习惯于这样做了。
“嘎吱”
一声,门开的动静打断了祝苒的动作,她和向盈一起转头看去,林竞已经推着盛淮屿走了出来。
盛淮屿的表情如常,但却掩盖不了他面?色的苍白。
祝苒动作快于脑子?,在看到盛淮屿的那一秒就快步走了过去,“还好吗?”
盛淮屿看她一眼,没?立刻说话,林竞帮他回了话,“医生看了看,说还好,不太严重。可能?是因为当时穿着外套的原因,真?是万幸。”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祝苒听清楚了总算稍微放下了心,又问盛淮屿,“腿伤没?有加重吧?”
“没?事。”
盛淮屿眼眸沉稳漆黑,话语里带着仿佛能?安抚人心的力量,“你?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