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胆瓶一般用作书房装饰,或者插个花,没有什么实际用途。”
他伸手转了转:“你很喜欢?”
“有句话叫‘摩挲钟鼎,亲见商周’。”
沈清央转身,“华高以前不是会给每个班的读书角定国博的馆刊吗,我记得有一期封面就是胆瓶,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
徐行知微顿,他压根没看过。
“这种叫玉壶春,轮廓很圆润。”
她似乎很有兴趣,都不用工作人员讲解,爱不释手地摩挲,一一给他介绍,“这种颈部有一圈圈凸起的叫弦纹瓶,徐伯伯书房有一个。”
一连把玩了数十个,沈清央忽然想起来,扭头:“哥,你不是要看字画吗?”
工作人员适时插话:“字画在楼上。”
徐行知要看的是一副黄宾虹山水画,见到实物,他无甚评价,只说有人爱宾翁,还个人情。
中午,二人在三楼准备好的自助式餐厅里吃饭。
离开时,沈清央见到了岑川。
他刚来,等在车旁,仍然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沈小姐,我送您回去。”
沈清央一愣,转身,徐行知在打电话,并未打算和她一起走。
电话结束他看过来,语气淡淡:“下午有事,想去哪儿让岑川送你。”
她顿了下,微点头,拉开车门。
弯腰进去之前沈清央鬼使神差又回头:“哥。”
他掀眸。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
“我知道。”
徐行知问,“几点?”
“十一点。”
“会有司机送你的。”
他平静道。
一股若有若无的闷意萦绕在胸口。
沈清央抿抿唇,没再出声,匆匆上了车。
回到家连云不在,沈清央回房间把衣服收进行李箱,然后去昨天那架秋千上呆。
小时候就很想要秋千,她跟爸爸提过几次,沈父虽然一口答应她,奈何工作忙一直没把这事放心上。
没想到在连云这里如了愿。
秋千在午后阳光里晃晃悠悠,沈清央出神地想着在加州,在新泽西度过的这几天,一时竟生出微弱的不舍感。
只是分不清舍不得的是轻松的度假时光,还是某个人。
她安静地呆,忽然肩头落下一件披肩,秋千一沉,连云在她身边坐下。
“想什么呢?”
连云温柔问道。
沈清央回神,弯唇说没有。
“有什么不开心的跟我说。”
连云摘下她头上飘落的树叶,“方琴对你好吗?”
“琴姨很照顾我们。”
“那就好。”
连云说,“我见过她,她是个好人。”
沈清央侧目:“您不讨厌她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她,又不是她破坏了我的婚姻,是我自己想跟徐文衍离婚。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并没有来打扰过我的生活。”
一席话是非分明,沈清央看着连云经历风霜仍然美丽的面庞,忽然好奇:“连姨,您跟周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连云好笑道:“想听故事?”
“一点点好奇。”
“我们认识……比较偶然。我那时候为了节省积蓄半工半读,他名下有一笔资助华人学生的慈善基金,我就去申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