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松哥。”
半响后,沈安安嘴里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哎,这样才对,以后都叫我松哥好吗,我喜欢听。”
王松说这话时,眼睛变得特别明亮。
沈安安顿时觉得自己对着一个小孩子卖萌,很是可耻啊?
王松却不知道沈安安这会的心思,只觉得心里特别的开心,浑身似乎充满了,从来都没有过的力气。他的语气也越温柔,对沈安安说道:“安姐儿,你要是没吃饱,我到镇上去给你买窝丝糖吃。”
窝丝糖?不是他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吃的起的。
沈安安想到刚才吃了人家的鸡蛋,连忙说道:“听说那糖贵着呢,不吃也罢。”
王松则不在意的说道:“偶尔吃一次,还是可以的。再说,今天我去拉货,不是也有钱了。”
沈安安笑了笑,心道,才二十文钱,话,伸手分别在那炮制过的大黄上,弄下一小块,就像沈安安一样,然后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着。
沈安安依稀知道,王松的父亲以前也是一名大夫,可自从他们搬到这里后,从来没有说过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不过村里却有一些,关于他父亲的传言,好像说是医死人了什么的。
但是王松他们母子,对此事却缄口不提。
这会王松一边咀嚼着大黄,一边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味着,小时候父亲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二月卷生黄赤,其叶四四相当,茎高三尺许,三月花黄,五月实黑。八月采根,切片黄汁,切片阴干。好者优作紫地锦色,味甚苦涩,色至浓。”
沈安安听了不由一惊,“这说的是大黄,你竟然知道?”
只见王松嘴里一片苦涩,他忙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我父亲以前也是大夫,我从小就跟着我父亲学医。只可惜我爹后面被人栽赃陷害。”
说完,王松变闭口不说了。他然后默默的赶起了车。
王松的父亲,王鹤龄乃是嵩县远近闻名的大夫,多少人都求着他父亲给人看病。那时他们家可谓是门庭若市,每天上门的达官贵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可惜后面他父亲一出事故。说是有人吃了他们王家的药,被吃死了。那些曾经和他家走的近人,全部都不消失不见了。
王松的父亲一气之下,去告官,最后他们家官司打输了,被迫散尽家财。王松的父亲咽不下这口气,在来到这里的路上,就病死了。
王松从小就跟着父亲学医,只可惜他那时年岁小,并没有学到多少东西。然而他的记性却好的出奇,没想到,刚才看到沈安安炮制过的大黄,竟然将他心底曾经隐藏了许久的梦,给挖了出来。
后面王家母子俩,便流落至此,等到桃源村时,他们母子俩几乎身无分文。他们还是求了村长,才在沈家隔壁落了户。就连王家现在的土胚房,都是都是村里的人,你家送块砖,他家送几片瓦,有的出人力,大家一起支援的。
“那你有证据吗?”
王松摇了摇头,父亲出事的时候,他才十岁,当年的事情,牵连的人和事情,需要问他母亲才能知道。可是刘婶子对此事大为忌讳,因此从来不提。
“没事,只要你有心查,我想以后我们一定能够查出原因的。”
王松没想到,沈安安竟然会这么说。他点了点头,嘴里嗯了一声。
王松以为沈安安只是随便说说的,并没有太留意。毕竟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说的话,他怎么能但当真。但是他心里又觉得奇怪,自己和沈安安也认识好几年了,以前她的性格可是很懦弱的,还动不动就哭。
最近倒是很少看到沈安安哭,但她何时会用药材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炮制这大黄的。”
见王松果然问了,沈安安立刻说道:“我是无意中从一本书上看到的,所以就尝试着做了。也不知道哦做的对不对。”
王松有教过沈安安识字,他心想,如果沈安安从某本医书上看到炮制之法,然后就试了这个方法,也挺正常的。而且那天他们在山上现大黄时,沈安安也问过王松这是不是大黄,他也点头了。
至于说沈安安会炮制大黄,只能说她是天分使然了。
王松看到沈安安的手,见她的手被布头包着,顿时有些心疼。
“傻丫头,痛不痛,你有事怎么不叫我呢?”
王松这么叫她,其实已经有些逾越了,但看到沈安安的手变成这样,他竟然忘记了。
“叫你有什么用,你能帮我弄。”
沈安安说了这句话后,便有些后悔了,因为她看到王松沉着脸不说话了。
沈安安心里顿时暗叫不好,因为她触到王松的禁忌了。
原来自从王父出事后,刘婶子宁愿让儿子给人赶车,打零工,挣点辛苦钱,她也不愿意让儿子再走他爹的老路。所以大夫,什么草药啊,在他们家算是禁忌。
而王松也十分孝顺,这些年,也没有碰关于药草的事情。
没想到,沈安安这样一弄,倒是勾起了王松些许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