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羡慕疯了,还问他爸自己是不是也是抱错的,被他爸一吼,认清现实,只能乖乖去干活。
只是到底没亲眼见到,这种羡慕嫉妒也就没有那么强烈,可是现在吉普车和穿着军装的军人出现在面前,她也就真实清晰的感受到了内心巨大的情感波动。
此时周围都站满了人。
村长也闻讯赶来,张局长站出来说了情况。
村长忙和他们握手,寒暄了一番后道:“夏田家的王菊花真是给我们村丢人啊。她还想给小溪换亲,只是那会他们毕竟是一家人,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是啊,那个换亲的男的根本就不是个东西,让小溪嫁给她那不是糟蹋闺女嘛。现在好了,王菊花被抓起来了。”
有村民这会也知道坐吉普车的人是谁了。
“所以啊,人不能做坏事,这不就遭报应了吗?”
“小溪这孩子苦日子可到头了。”
“是啊,平时我看着她要做那么多事,那个王菊花还一天天的只让她吃红薯,我心里就难过。现在好了,她有个当官的爹,以后就不愁了。”
村民们七嘴八舌看热闹。
李宏斌再听一遍这换亲的事,仍然觉得怒火冲天,恨不得让王菊花在牢里不出来。
他的女儿才十五岁,就要被逼得嫁给那样的人,婷婷却在家里过的像个小公主,越想心里越发酸涩的厉害。
张局长和村长在那寒暄,夏小溪回了房里,按照夏致远说的,拿出了藏在里头的镯子。
只是因为时间久远,镯子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但是那个李字还是能清晰的看见的。
屋里没有她其他东西,夏小溪拿着镯子放进口袋就出来了,和李宏斌点了点头。
李宏斌就抽空打断了张局长和村支书的聊天,“村长,我听小溪说这个房子其实不是夏田家的,是夏致远家的,如今他已经成年了,这两家是不是应该分开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房子是不是应该还给夏致远了。
村长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是应该的,我等会就找夏田说说。他们两家早就分家了,之前是因为两个孩子小,现在致远已经成年了,自然应该分开,混在一起也不是法子。”
之前夏小溪私下找过他说想分家,他不想沾上泼辣的王菊花,就打了哈哈。现在李团长发话了,王菊花又被抓起来了,分家这件事他自然要尽力管了。
李团长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了。”
他特意说这事是因为在这两天和小溪的相处中,他知道这是小溪对夏致远这个哥哥很在意。
果然看到小溪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夏小溪的伯父夏田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跑了过来,缩手缩脚地站在一旁。
听了这话,忙上前急道:“村长。”
村长瞪了他一眼,“你们家婆娘做了这样的事,你还想说什么,别在这讨嫌了。”
夏田不敢再多说房子的事,只是心里仍有些不甘,转了转眼珠子,鼓足了勇气后对着李宏斌道:“听说我这侄女是你亲女儿。我也养她这么多年。没有辛劳也有苦劳吧,是不是要给点钱?”
“辛劳的让我和哥哥给你们一家当牛做马吗?”
夏小溪冷笑一声。这下李宏斌在这,她可不怕这个夏田了。
李宏斌瞬间脸沉的厉害,对夏田道:“既然你跟我算账,那就好好算一算这笔账,你们家偷偷调包我女儿,让我女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这个该如何赔偿?还有我在你侄女身上花的钱可是远远超过你们在我女儿身上花的钱。这个差价又该如何补?”
夏田心一慌,让他拿钱出来就是要他的命,即使他很怕这个军人,此刻仍然辩驳道:“调包这事不是我们家做的啊,是我那个弟媳做的,怎么能让我们赔偿呢?还有我那个侄女也不是我的亲女儿,她得了好处跟我们没关系啊,怎么能让我们补呢?”
亲生母亲
“你也知道侄女不是你亲女儿,那你当初又凭什么逼着侄女去换亲?”
李宏斌说到这里,直接对着张民警和张局长道:“他们家逼着一个未成年人去嫁人,还准备对侄女下迷药,我看有犯罪的嫌疑,是不是要调查一下?”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未遂,根本没法把他定罪,这也是李宏斌一开始没动夏田的原因。
但是今天,他觉得不能这么轻松放过夏田,即使定不了罪,但有犯罪的嫌疑可以先带去警局审问一番,教育教育,威慑威慑,省的这人毫无底线以后再做什么缺德事。
张局长和李宏斌是老战友,还是有默契的,知道他的意思,立马对张民警点了点头。
然后腿软的夏田就被张民警带走了。
村里人对这个倒是喜闻乐见,早就对这个平时闷不吭声其实蔫坏蔫坏的夏田看不顺眼了。
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夏田遭报应了。
离开夏家村的时候,村里的一些大娘婶婶跑来给她送行,往她手里塞鸡蛋,春香也挤在人群里送了一方手帕给她。
夏小溪眼中含着泪和笑意跟他们道别。
之后,李宏斌又买了许多水果带着小溪去看了帮助过她的曹老师、张岚这些人。他们都为她高兴。
火车哐当哐当的前行,窗外的田野、村庄、河流不停地后退。
李宏斌看着望向窗外发呆的小溪,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袋子递给她,“尝尝。”
夏小溪接过袋子,上面写着酒心巧克力三个字,这个在班上听同学说过,特别贵。
她小心翼翼地拆开袋子,里面装了几十个独立包装五颜六色的巧克力。她从里面拿了一块递给李宏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