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轮到那群当师兄的前来敬酒。
倒是有趣,那些当师父的都乖顺恭敬地喊“温师祖”
,但是轮到这群年轻剑修的时候……
朱尔崇颇为感慨:“温师妹,记得刚见你的时候还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转眼居然就要嫁人了,当师兄的真是舍不得你啊!”
温云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嫁出去,还跟从前一样住在第十峰,朱师兄你若想来寻我喝酒吃肉随时来便是,有何舍不得的?”
“哎呀,总之当师兄的就
是舍不得师妹啊!”
朱尔崇很嚣张,一边悄悄往自己师父那边瞥,一边亲热地称呼“温师妹”
,直到第二峰的峰主脸都气青后,才心满意足地闭了嘴。
让你打我,你的温师祖她是我的温师妹,就问你气不气!
一直轮到越行舟三人。
在越行舟的带领下,他们倒是很规矩地敬酒说了贺词,也不似朱尔崇那样胆大包天调侃到师父头上,口中依然尊敬地喊着“师尊”
。
只不过在敬温云时,还是顺口喊的“温师妹”
。
叶疏白淡淡地看了三个徒弟一眼,眼神有些莫测。
温云瞥了眼叶疏白的表情后抿唇一笑,挑了挑眉面向三位师兄,一本正经道:“喊错了。”
顿了顿,慢悠悠地补上一刀:“你们该管我叫师娘。”
“……”
看到那三张瞬间僵硬的脸,如愿听到“师娘”
这称呼的温云带着满意的笑离开其乐融融的现场。
白御山手持酒盏失魂落魄:“说好的温师妹最温柔体贴呢?”
许挽风捂着心口:“我原以为温师妹是咱们宗门唯一的良心,可谁知道原来她心最黑?”
目睹了这一切的梦然师姐笑了笑没说话,只悠哉地提笔又写下一行小字——
“良心,只会影响她拔剑的速度。”
*
宴席要持续半月,往来的除去亲友之外,还有更多的宾客是想跟白云城交好的,毕竟温云与叶疏白这对道侣的实力着实惊人,堪比一尊仙境大能了。
只不过待大礼结
束后,这些人情往来的事务就都落到了宿垣真人头上。
刚开始老剑修还很是得意,只是到后面他都开始招架不住这些人的热情了,当即追到了第十峰上。
却见本该最忙的那两人此刻正坐在白梅树下,一人饮茶一人饮酒,凑在一块儿下着五子棋,好不悠闲自在。
“外面那些人都是冲你们来的,你俩倒好,跑这儿来躲清闲了!”
宿垣真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两个后辈,尤其是盯住了叶疏白:“叶小子,你可是一派掌门!”
叶疏白替宿垣真任斟了杯茶递过去,这才云淡风轻地开口:“我不是掌门。”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不是那谁……”
宿垣真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想起来了。
清流剑宗的立派祖师是柳家人,所以惯来都由柳家子嗣接任掌门职务。所以当年叶疏白接任掌门之职的时候,曾对柳络因许诺,说待她到元婴期就把掌门令牌归还。
叶疏白真男人,言出必行,听闻柳络因结成元婴后,他真把令牌还了。
所以现在的掌门还真不是他!
宿垣真人一时语塞,稀里糊涂就被温云给推出去了。
总算送走了人,温云扯着叶疏白的衣角:“我俩忙活了几百年,还要日日担忧宗门跟白云城的事务不得闲,未免太可怜了。”
叶疏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温和道:“我知道,所以这几日都不曾叫你早起。”
温云往他怀里丢了粒棋子,脸颊
涨红:“你不叫我早起是什么原因自己清楚!”
对面的男子抿着唇但笑不语。
温云继续往他怀里丢棋子,一边丢走一边说:“我家乡有个习俗,新婚的夫妻都要一起出去游玩一个月,名为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