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动静息小,骏马也累了,暂时离他们还有几十米开外处,两人稍作歇息,洺无暗腿长,一脚着地,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又侧头去看帽下的神情。
银迟感受到颠簸停了下来,只是在这夜里,也只能看到周围虚影。
洺无暗见他咬了咬下唇,抓着马鞍翻腿下来,一只手却恰好冷不丁丁的靠近他掌边,沉沉的声音问道:“还可以吗?”
银迟眉头动了下,这说的应该是他的眼睛?
片刻,他沉默的点点头。
掌心的触碰消失,他收了回去。
“按你说的方位,据这到吕山最少还有一天才能到,这是从这到那的步行计算。”
洺无暗将马牵至一旁,缰绳捆到一棵树下让骏马在那歇息会。
气氛又寂静几秒,银迟才出声回应,嗓子有点哑,透过这句话,洺无暗仿佛看到了他此刻无措又破碎的内心。
“但我不确定,毕竟那个地方早晚也会被发现。”
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可又没办法改变他们的看法。
洺无暗将马拴好后,转身侧脸看他,刚好对上杀王的头颔首,他看到了他的神情,眼眸里表面冷静,实则神情中透着丝绝望。
他的眼睛在夜晚更明亮水润了些,瞳的颜色也更浅了些,坐在一个平滑的石面上,模样竟有几分乖巧。
银迟也对上那边的人那张脸,将帽子往上抬抬散些热,默默的从衣内中拿出几颗药吞下。
干吞完后,模模糊糊的,洺无暗竟看见他脸颊划过一丝泪,直划到下巴再至落下。
很短暂,但他看的很真切。
后,一个声音如往常般清凉响起。
他说:“如今,或许无解。”
久违遇师梦
无解……
如此平常的语气,再配上他那张无所谓淡漠的脸,洺无暗早该想到了,杀王怎么会怕死?他这一路走来,已经经历过多少生死坎坷。
他自已就是从死门关中闯出来的啊……
他和银迟认识的虽也不久,但每次想起这个名字,心里就如有一道刺般刺痛他的心脏,骤疼了下。
还有那些零零散散的梦,梦中看不清的面孔,以及那梦的真实程度,都让他怀疑过,也许,他们前世缘的确未了。
他梦到那个地方是一个很高很大的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