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欲言又止,大概正在尝试组织语言。
“行,我来问你,”
陈荣坐直,直接问道:“首先,重案组给的报告里,那个经常出现的‘顾问’是颜时予吗?”
白榆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点点头。
“我有没有说让你不要与虎谋皮!”
陈荣怒拍桌子,“上次申请把人带回去我就忍了,现在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了吗?!”
白榆尝试解释:“目前为止,我认为他对我们并没有威胁与恶意。”
“你认为?”
陈荣呵斥道:“你今年就二十六,就你这小年轻还以为能看透那种人精?”
“按资料上的信息,他今年也才刚刚二十五……”
陈荣直接打断他:“他二十五,那你知道他那二十多年生活在什么地方?能和正常人比吗?”
白榆再次沉默。
事已至此,还好暂时没闯什么大祸,陈荣干脆下令:“从今天起他晚上就住在拘留所,你少和他接触,对于他的处理,驱逐还是遣返,我后续会处理。”
“不行,他不适合待在拘留所。”
“怎么不适合了?”
陈荣没想到他果断反对,皱眉不解道:“上次的事我听说了,确实是管控不当,已经严加管理了,他现在住进去没事。”
然而白榆仍然强调:“不行。”
陈荣似乎发现了端倪,眯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白榆深吸一口气,抱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如实道:“昨天与红蛇对峙的时候,他把颜时予的身份位置信息,全部发送出去了。”
这意味着,颜时予已经完全暴露,哪怕在拘留所都不会安全,必须要让人时时刻刻盯着他。
此话一出,陈荣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空白,两人面面相觑,一阵沉默。
“昨天?”
陈荣的声音有点喑哑。
白榆点头。
陈荣突然笑了起来——好家伙,他这么多天一直忧心这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结果现在告诉他,原来昨天就爆了……
白榆与陈荣对视,透过他的眼神十分笃定一件事:他想杀了我。
果然下一刻,文件夹如同利刃飞来,陈荣痛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妈现在才和我说,你和我说个鬼啊!你怎么不等非法分子炸警局的时候再告诉我的?!”
文件夹直劈额头,白榆灵活闪避,求生欲拉满,赶紧道:“我上报了的,昨天晚上就上报了!”
“昨天晚上?哪里有你的报告?!”
说着陈荣又射去一支钢笔。
眼看着那支钢笔贴着自己脸颊如同利箭狠狠射进后边的木框中,白榆继续辩解:“有的,就是晚上十一点半的那份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