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竟然会撞上云迦突然回家。
还是和上次一样,云迦身边跟着秘书、特助、私人医生以及保镖司机,他像国王一样,被这些人众星捧月。
送老师走的司机给云家工作十几年了,识趣的很,知道二少不喜欢陌生人,油门踩道底,赶在二少发火前就走了。
幼危站在门边,紧紧靠着墙,努力把自己缩小。
然而云迦下车后,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他烦着该死的觉醒血脉,让这种肮脏的东西脏他的眼:“你怎么还在这里。”
幼危低头看脚尖,心里祈祷他赶紧走,他面对云迦不会像云遮那么害怕,把他丢到冰水里都比卖了他好。
然而事与愿违,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他眼前。
私人医生冷冷看着伏低做小的管家:“汤管家,还要我说多少次,二少身体不好,对脏东西会过敏。”
管家紧张不已:“是……”
“从那种地方接过来,身上不知道多少病菌……”
私人医生的趾高气昂被云迦的动作打断了。
云迦倏地用他带着皮质手套的左手掐着幼危的下巴。
幼危只感觉下巴快被他捏碎了,咬紧牙关,抬眸狠狠瞪了一眼。
这一眼锐利得像捕食的小兽,眉眼意料之中的看起来和云迦一模一样,只不过幼危的乳牙还没换,而云迦已经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
“果然像,难怪云遮那东西说不用看鉴定。”
云迦淡然道,“可惜了……”
如果打小长在云家,他是不介意再培养一个竞争对手,既然长在那种地方,他就没兴趣了。
他漠然的摘下手套,丢在脚下,一举一动都是写满了嫌恶。
“嫌我脏?那你还跟我说话?告诉你,你站过的地方我都站过,你摸过的地方我也都摸过,甚至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我都用过。嫌我脏?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幼危再也忍不住了,欣赏云迦一点点阴沉惨白的脸色,有这样的两个哥哥,亲弟弟能是什么好东西呢?果然还是当坏蛋容易。
“小心飞沫传染哦。”
面对他的挑衅,云迦只是嘲笑了一声,陡然掐着他的脖子丢到地上:“丢给云遮,告诉他,这次我只给他留三天时间。”
幼危惊恐地瞪大眼睛,云遮不是不会……
难道云遮的耐心这么快就耗尽了?他的时间用光了?云遮不是说不会强迫……
他跟魔鬼有什么好讲的!
他挣扎起来,然而接下来就有保镖把他按在地上,紧接着脖颈刺痛一下,等他意识到是什么扎了进去,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私人医生一边收拾医疗箱一边道:“可以了。全身麻醉,他动不了,别磕着,当心惹大少生气,我不替你们求情。”
在醒来时,四周很熟悉。
云遮的画室不再空旷,周围放满了画框,一层一层至少四五十个,每一张都涂满了颜料,画风潦草狂放。幼危一眼就看见他左前方的一幅,正是那天画在他背后,只不过没有那天可以誉为神迹一般的精美,这一副潦草得就像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