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可能,虞渊索性五指摊开,缓缓将胳膊展平,示意自己身上没有其他武器。
至于投降为何不将手举到脑袋顶,问就是在乎形象,那样不帅。
对方柳眉微蹙,眼中犹疑越聚越浓。
虞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终于要现他是个构不成威胁的菜鸡了吗?
再不现,他都怕凌晚晚在他过来求饶的路上给他一剑。
“为何弃剑?”
凌晚晚问。
虞渊想,万一你把我抓走了,总得留个线索吧。
当然,这是能说的吗?
虞渊道:“那不是我的剑。”
“你的剑呢?”
这一问倒把虞渊问住了,对哦,他被自动传送到剧情点时正御剑高飞,御着御着人忽然不见了,那剑呢?
正思考着,晴空万里之上忽现一点寒芒,携风雷之势而至,越靠近,光芒愈盛,也愈凌冽,如流星陨落。
一剑横来,天地变色。
日光渐敛,黑云欲滴,乱风卷起飞花,围绕长剑不规则狂舞。
早已离去的昆山弟子若有所感,纷纷回头望向无边荒原,深吸一口气道:
“二师兄果然深不可测。”
“二师兄竟恐怖如斯。”
“……”
荒原上,阵法的幽蓝光芒亮起,以凌晚晚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圆屏障。
飞剑呼啸从天而降,与屏障相击,威势蔓延,白草摧折,就连荒原上那棵不知年岁的歪脖子老树也颤巍巍地拦腰断裂。
将屏障砸出一个窟窿后,剑去势不减,直直朝凌晚晚袭来,似要将其斩于剑下。
凌晚晚唇角溢出血丝,眼中飞剑寒芒愈来愈盛。气息被锁,动弹不得。
她是魔帝掌上明珠,从小高床软枕地养着,一呼百应地活着,谁人敢忤逆她?可头一次受挫,竟要连命都丢了。
命没了,万事成空,要她如何甘心?
人之将死,一刻也似万载长。
凌晚晚觉得自己等了很久,预想中的剧痛却并未来临,反而是鬓边一凉。
她惶惑睁眼,千钧一之际,飞剑擦着她丝掠过,剑气纵横,削下乌一缕,下一秒又飞回白衣少年张开的五指中。
剑尖微寒,挑起完好珠花一支。
冷的剑与柔的花两厢映衬,无端风流,又无限风流。
脑后三千青丝散乱,凌晚晚一瞬失神,心跳剧烈。
她终于知道他为何弃剑。
并非自知不敌,而是能召剑于千万里之外,杀敌于谈笑间。如此,自然没必要用别人的剑。
此番并未取凌晚晚性命,反而夺了她头上珠花,算教训,也算羞辱。
任由魔仆搀扶着勉强站直,凌晚晚随手抹了一把唇边血渍,眸中不甘将双眼烧得明亮,面上却笑靥如花:
“昆山二师兄,你叫什么名字?”
完了,这是被记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