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王可有问鼎天下之心”
程宥目光灼灼,那样子恨不得替谢蘅一口答应,谢蘅看了他几秒钟笑了,他让她想起一个人。
辅姜堰。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谢蘅没有立即回答,这个时候造反称帝并不是一个最好的时机,除了北境来的流民,端朝仍然江山稳固,人心也未散尽。
“若有,我必为主公拿下永州。”
谢蘅本来轻漫的神色一下子端正起来,她没有计较程宥的打蛇上棍,而是严肃地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七分。”
程宥的眼睛里闪耀着某种名叫野心的光芒。
“你要什么”
谢蘅问,若能拿下永州,对她的意义可就太大了,永州东临伽罗江,北临旬阳,如同一颗楔子狠狠地扎进了端朝的心脏。
“史书上出现我的名字邳县程宥。”
他的声音里透着激动。
谢蘅大概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古往今来,乱世中多出野心家,他们合众纵横,游走于诸侯王阀之间。
用得好,他们是手中的一柄利剑,长剑所指,即为王土。
用得不好,他们是一切祸端的开始。
“静候佳音。”
谢蘅深深地望了程宥一眼“先生缺什么,尽管说。”
程宥点头“我需要一件龙袍。”
三日后,永州府。
“阿弟,你瘦了。”
郡守夫人捏了捏程宥的脸,抱住他大哭“若不是你不争气的姐夫,你怎么会被贼人捉了去。”
永州郡守在一旁的表情有些尴尬,他干咳了一声“回来就好,你姐给了准备了洗尘宴,快进来吧。”
除了郡守的亲眷,席上还有一人,他四十来岁的年纪,目光威严却不混沌。
“这是内弟程宥。”
“程宥,还不快拜见季大人。”
程宥心下一转“拜见季大人。”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上一二点。
“宁王的事你如何看待。”
季川或许是喝多了酒,忽然把话题转到了燕京。
“宁王一脉世代镇守户北,沦落至此也令人唏嘘啊。”
永州郡守是真醉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出来,在他想来,宁王要真有谋反之意,他就不会孤身踏入燕京。
季川听了,似乎若有所思。
第二天,永州郡守从宿醉中醒来,头疼得快要炸开,当他想起昨夜同季川说的话,瞬间起七魂丢了三魄。
“大人,不好了”
永州郡守立刻翻身下床,连鞋也没顾得上穿“怎么了”
亲卫跪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一半是惊恐一半是不安“几个奴婢家的小孩儿在庭院玩的时候,从梅花树底下挖出了”
“挖出了一件什么”
永州郡守眼皮直跳,他事先捂好了自己的胸口“你说吧,本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