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仔细观察了一下永州郡守的表情,现确实做好了准备,他才开口道“一件龙袍”
他话音刚落,永州郡守一口气没顺过来晕了过去。
“大人”
亲卫他不该高估自家大人承受能力的。
永州郡守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床榻边围着夫人孩子,外加一个提着药箱的小舅子。
“醒了,夫君你醒了。”
“阿爹。”
永州郡守醒来后,手都是颤颤巍巍的,他双目含泪,一一打量了屋内的亲眷“我对不住你们呐”
“夫君何出此言”
郡守夫人古怪地看着他。
程宥劝慰道“姐夫,这事儿其实吧”
“季川那个狗贼贪图永州久矣,昨夜试探我宁王之事,我一时不察失言,今日就在我庭院埋了件龙袍”
永州郡守老泪纵横“他这是要我全族上下的命啊,他今天要是能活着走出永州,我就不姓褚”
程宥果断地收了接下来的话,他本想和姐夫承认龙袍是他埋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人赚上渡崖。
没想到,季川就过来送人头了啊
于是,他抹了两滴眼泪,慷慨激昂地说道“季川不死,永州难存”
永州郡守此刻也冷静下来了,心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季川携八千大军至永州,他那点府兵在他面前根本不够开的。
“下毒”
程宥跃跃欲试。
永州郡守摇了摇头“季川那厮谨慎得很,酒水都要亲兵先验了再喝。”
“放火”
“对面就是吴河。”
一一否决了各种建议,永州郡守悲从中来,五十岁的人嚎啕大哭“我有一族亲远在岭南,我们还是逃吧,兴许人家能收留。”
“姐夫,此言差矣。”
程宥竖着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永州您已经汲汲营营近二十年,就这么拱手于人,您真的甘心”
不甘心,怎么能甘心
“那又有什么办法。”
永州郡守回想二十年的汲汲营营,眼泪流得更盛了。
程宥心道机会终于来了,他正色道“此次至渡崖,我观那山大王有枭雄之相,手下雄兵声势骇人,不若投归到他麾下,护得永州平安。”
可没想到,永州郡守立马驳斥了他这个念头“此事不可,休得再提”
郡守夫人眼睛倒是亮亮的,她就知道她这个弟弟生来是要做大事的,她哭道“夫君,你不为自己也要替我们娘俩考虑考虑。”
“横头也是死,竖头也是死,不如豁出去赚一个破天富贵,成了就是从龙功臣”
永州郡守
他现在知道他小舅子随谁了。
他啐了一口“你们好不晓事,你们当那玄衣少年是谁”
“谁”
程宥竖起了耳朵,大王并未和他交底,他也想知道自未己来的主公是哪路豪雄,莫不是宁世子吧可年龄也对不上啊。
“永安郡主。”
永州郡守此言一出,程宥几乎被呛住了,郡守夫人忙帮他拍一拍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