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传来了柔软的触感,萧若风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慌不择路地起身让到一边,劫海立刻取代了他的位置守在床前,扇了扇翅膀,示意他可以走了。
萧若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穴道还没解开睡得正熟的东方既白,心里默默地道了个歉,随后很是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临走的时候他去看了眼自己的雀鹰,见它正甩着脑袋试图甩干一头的水,他摸出帕子替它擦了擦,顺带抚过背上的伤口,昨晚上还奄奄一息的,今天就能恢复到如此程度,不知是劫海寻来的药好还是东方既白治伤的手法高超。
第二天一早,睡了一个好觉的东方既白睁眼醒来,劫海就窝在床边的脚踏上睡觉,她见自己回到了休息的地方,便知昨晚是被人送回来的。
只是一起身的时候,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她下意识地扶住腰,怎么回事,难道李长生那老头不光点了她的穴还把她打伤了不成?
劫海被惊醒了,它直起上身冲她低叫了两声,似在问她昨晚让人送回来的事。
东方既白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谁送我回来的?”
知道是萧若风之后她愣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腰,似乎也没有伤到内里,那老头再怎么无聊应该也不会对她下什么黑手,应该是自己无意识的时候撞到了什么地方吧。
“看不出那老头居然也是喝不醉的,听他讲故事还挺有趣的,要是不用我掏酒钱,下次还可以拉着他一起喝酒。”
东方既白摸了摸劫海的头,“叫你担心了,今天我给你买小鱼干当补偿好不好?”
劫海仰头蹭了蹭她的手心,两只爪子一跳一跳地跃上窗沿,随后展开翅膀飞了出去。
东方既白起身之后见时辰差不多,便去了饭堂用早饭,吃完饭后她寻人打听到了这里的药房,买了一瓶红花油回去。
学堂的另一处院子里,萧若风听完底下的人打听到东方既白买红花油的事,不由面露几分尴尬,想着昨天晚上他不小心坐到了她身上,那一截纤细的楚腰……
他忍不住咳了几声,面色微红,候在书桌旁的侍从见状关心地问道:“主子,可是昨夜染了风寒?需不需要去拿些药来?”
“不必。”
萧若风压了压脸上的异色,随后平静地吩咐道,“你去找太医院拿一支活血化瘀的药膏,给东方姑娘送去。”
幸好那雕没注意他压到了它主子,不然得追着他啄一路。
末了,他又叮嘱道:“莫让旁人知晓。”
得了吩咐之后的侍从立刻下去办事了,他们家主子以前从不近女色的,这东方姑娘来了之后频频让人出乎意料,难道他们殿下好事将近了?
心里这么思索着,办事的动作都利索了不少,他将药膏客客气气地交给东方既白,后者疑惑了一会,但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她没怎么推辞就收下了。
“这风华公子为人倒是体贴,挺懂得照顾人的。”
侍卫离开之后她打开那支药膏闻了闻,“都是好药,他有心了。”
劫海又在院子里叼了片叶子喂水,雀鹰今天已经有力气站起来了,它拖着两条不太有力的翅膀朝劫海身上挨了过去,没走几步就叫锋利的爪子按住头推了回来。
雀鹰愣了一会,又抬起爪子往前走,劫海眼皮都不眨一下,按着它的脑袋又推了回去。
如此几个来回,东方既白想不看见都难,她好笑地上前把一个劲往前蹭的雀鹰拎回软垫上叫它趴好,“乖一点,不然烤了你。”
雀鹰似乎听懂了她的话,怂怂地抖了抖翅膀,规规矩矩地摊开翅膀趴好。
东方既白有些好笑,她点了点雀鹰的头,“你主人把你当宠物养着,怕是没什么机会让你去外面的世界飞,鹰的本性都要磨没了。”
忽然,她想到很久以前听雷梦杀说过,萧若风好像不能轻易离开天启,想来按他的身份地位,怕是有很多身不由己。
她沿着雀鹰的翅膀轻轻抚了抚,叹了口气,“鹰一旦被磨了爪子,和笼子里的金丝雀也没什么两样,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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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弄
◎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东方既白到天启城两日,每日都到雕楼小筑,第三日傍晚的时候,她又一次踏进了雕楼小筑的门,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她是独自前来。
小二已然对这位和学堂李先生从早上喝到晚上的姑娘记忆深刻了,一见她来就开始担心昨晚连夜酿的新酒不够喝。
东方既白进门之后见大堂已经坐满了,独留了她和李长生昨日坐的小桌还空着,便走过去坐了下来。
像雕楼小筑这样天下闻名的酒楼,自然是日日爆满,但除了楼上只有贵人才能订的包间,楼下大厅之中还永远空着两张小桌,只为贵客而设。不是贵客的坐上去,会被雕楼小筑的武夫打出去。
一袭烟灰色的窈窕倩影坐下以后,酒楼里安静了一瞬,又见小二点头哈腰地上去招呼,“姑娘,今日打算喝点什么酒?小店的存酿都没了,昨儿谢师累了半宿才酿了十坛,白日里去了几坛,姑娘可得给小店留几坛招呼别的客人。”
有人认出那是昨日和李长生喝酒的姑娘,心头的疑惑顿时打消了,只是没过多久新的疑惑又生了起来,最近和这位姑娘有关的传闻可是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