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被她这过激的反应着实吓了一跳,急忙解释道,“我不是假期都在福利院嘛,好像很久没有碰到过那几个人了……就是随口一问!”
明里明显一怔,虽然黑暗中看不到她是什么表情,但我大概已经能猜到。她挫败地往后一倒,又将自己摔回枕头上,扁了扁嘴:“好吧……假期快结束的时候确实见过一次啦,就是藤原哲那小子去参加书法比赛的那天。”
“诶诶诶?”
还真有?
“你那是什么语气!”
“没什么特别的啊,是说你未免也太敏感了吧!”
我眯了眯眼,隐约嗅到几分不同寻常的意思,“你不会是对狱寺……”
“快住口!那家伙怎样都好,跟我没有关系啦!”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忍不住“啧啧”
了两声,心知肚明地没再继续说下去。倒是明里不甘示弱地压低声音质问道:“别光说我,你自己呢?还不是跟沢田纲吉走得那么近?现在问我有没有见过狱寺其实不就是想知道沢田那家伙在哪里吗?”
“该说你真了解我吗?”
被戳中了心事,我干脆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他整整两个月没有联系我了,我当然会在意啊。”
明里被我一噎,差点半晌没说出话来:“你……你克制点……”
我觉得自己已经相当克制,而且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考试,甚至连胡思乱想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然而这样的日子即将结束,不久的将来,我会和那个人在同一所学校念书,拥有更多的相处机会,一想到这些可能性,莫名的期待和忐忑就仿佛填满了胸腔,挤压得心脏酥酥麻麻。
我想,这就是喜欢吧。
从意识到的那天开始,这份感情便越来越清晰,像是只等待一个契机,让它在我心里种出一棵参天大树。
只可惜,在我越发了解自己心情的同时,对方却反而不知所踪。
黑暗中,我听见明里似乎叹了口气,声音沉下去,仿佛自言自语般问道:“那小柴犬怎么办?”
我张了张嘴,停顿片刻后答道:“我们已经谈过了。”
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明里新年那天我们的谈话内容,但我相信我们都能够从过去走出来。我想要这样相信。
我躺在床上转了个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那团人影,继续道,“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但我果然没有办法忽视自己心里的想法。在别人和自己之间,我终究只能选择自己。”
明里什么也没有做,但我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许久,她笑了一声:“这样也好,会为自己着想的人才不容易吃亏。睡吧,明天的考试我们都要加油。”
说完这些她就不再出声,我望了天花板片刻,也闭上眼,重新酝酿起睡意。
无论如何,明天都会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