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恩抽出自己的手,拿起药碗,端到陈长川面前,“早喝早好。我累了几天了。”
陈长川看着黑黢黢药汤,想说你不能温柔点吗,像个女孩子样子,不过转念一想,绮恩性子打小这样,还是算了吧,他扫了眼药,抬起眼睛望着白绮恩,“我浑身没力气,端不住药碗。”
白绮恩道,“我给你端着,你喝吧。快点儿,这药沉着呢。”
陈长川在继续装,“我双手没力气。你总不能让我把脖子伸过去吧。”
白绮恩算是看出这家伙,纯粹是装的,她假模假样笑嘻嘻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喂你”
陈长川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我没怎么说。”
心里祈祷快些吧。
白绮恩看他装得像模像样的,笑笑道,“行,我喂你。张嘴。”
说着把一大碗要端到陈长川嘴巴旁。
陈长川撑着做了起来,“没勺子”
白绮恩坏笑道,“我喂药不用勺子。”
说完不带陈长川回应直接就着他嘴巴用药一大碗一气呵成给他灌下去,期间陈长川呛得咳嗽好几下,她都没理会。
好不容易把这难喝的苦药喝下去,陈长川给整得要咳出来,白绮恩怕他把好不容易喝下去的药吐出来,赶紧伸手捂着他嘴巴,迫使他头扬起,“不许吐。”
声音听严厉,听着像是训斥人一样。
陈长川望着一脸严肃的白绮恩,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自己知道了,白绮恩在确定他不会吐出来后,手才收回去,“你看看你跟我耍什么花”
话说道一般,陈长川呕一下把刚才喂进去的东西全都如数归还退还回来了,吐得他自己衣襟上和白绮恩衣裙上。
陈长川吐完了很抱歉的抹了下嘴角,看着一脸震惊气愤恼怒恶心的白绮恩,他歉意道,“我不是故意。”
白绮恩那么蛮牛似喂药法子药水并没有如数进入肠胃了,有些呛住,趁着机会要吐出来。
白绮恩脸色由白转黑。
屋里头传来了白绮恩咆哮如雷惊天动地声音,“陈—长—川—,你陪我裙子。”
外头的守卫想要那点儿东西塞耳朵,白小姐的嗓音太高了,将军怎么找小姐了。
屋里头白绮恩是顾不得他是病人,直接扑上去对着陈长川就是一顿暴风雨捶打,拳头大大小小洗漱落在陈长川身上。
陈长川被打得有的吃疼,不过心里美滋滋的,由着白绮恩在他身上发泄滔天怒火。
“轻点,轻点”
“轻你个头啊,打不死你,你故意的。”
“打疼啦。”
“不够呢,再来。”
白绮恩给陈长川着实气着,她闷头不吭是要离开,陈长川拉住她手腕不染她走,“好了,是我错,我不对,不该吐你一身。
绮恩,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生病人计较不行吗,再说那天事情我还没算账呢,说起来你可是差点儿要我老命啊。”
说着他观察了下白绮恩神色。
白绮恩一听那晚事情,火气一下子下去不少,她犟嘴道,“我不是故意的。”
陈长川道,“我吐出来也不是故意的。扯平行不行。”
在陈长川再三花言巧语的哄下,白绮恩总算又做回床沿上,双手环胸,看着前方,气鼓鼓模样。“那个真的事情怎么样了办妥没有。”
真的那个一直以来是白绮恩的心病,她真得很舍不得这白府小姐尊贵身份,更舍不得爹爹娘亲独一无二的爱护,还有长川毫无私心的偏爱。
陈长川凑过去,“没事,会搞定的。绮恩,你放心好了。”
白绮恩一想到自己不是爹爹娘亲的亲身女儿心里就难受要命,不大开心道,“这事一日不搞定,我怎么可能放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孩。”
她转过头眼中盈盈若有水问陈长川。
陈长川注视着白绮恩真切道,“没有,在我心里,绮恩,是最好的,不管你是不是义父义母的女儿,你都是我的好绮恩,不可替代。”
这话说得煽情,搁旁人耳朵里早听出味道,偏生绮恩真没听出什么滋味。
白绮恩依旧恹恹不乐,“你不知道,我跟爹爹娘亲生活那么久,在我眼里他们就是亲生父母,突然这样,我真得很难受,很难受,我害怕,害怕爹爹娘亲不要我了,要我回去找亲生父母,可是我跟他们不相不识,跟陌生人一样。”
陈长川板过她的身子,双手放在她的双臂上,看着她认真道,“绮恩,不用担心,义父义母不是那样人,再说就算他们不要你了,你可以来我府邸哪儿住了,我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我们是家里人啊,一直都是。”
白绮恩正伤心呢,听陈长川说他们是家里人,她心里多少好过些,陈长川顺势将她脑袋揽过来,让她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白绮恩也没觉得没什么不对,在他肩膀上靠了好一会儿,“长川,你真好。”
陈长川心中欢喜。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儿,白绮恩下一句话又把他从天上拉下来,摔在地上,“像哥哥一样的好,我想我要是有个哥哥一定像你这样的爱护我这个妹妹。”
陈长川嘴角抽抽,引导她道,“其实你可以换个角度想。”
白绮恩不大明白,用食指捂着嘴唇,她的嘴唇殷红而滋润,看着水滋滋的饱满,真得很想让人咬上一口。
陈长川停止自己胡乱思想,白绮嗯放下手指恍然大悟站起来,大喜道,“我明白了。”
陈长川在床上抬头问,“你明白了”
白绮恩装过身兴高采烈对他道,“我当然明白了。”
陈长川张口欲言,有些害羞有些兴奋,绮恩终于知道他的心思,她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