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屋外,雷在厚厚的云层隆隆地滚动着,好像被那密密叠叠的云紧紧地困住,挣扎着出不来似的。
闪电扯开破棉絮般的黑云,滂沱大雨在晚夜里肆虐起来。
屋内,红烛落泪,合卺酒倒在桌上,酒渍印红了桌帕,黎檐倒在了叶瞳怀里。
摇曳的烛火映出黎檐惨白的脸庞,“不要为我难过。。。。。。”
番外
“今日我教你一句话。”
黎檐端坐在案边唤来叶瞳。
“什么话?”
黎檐挥墨,在宣纸在写下,“会者定离,一期一祈。”
“何意?”
“夫盛必有衰,会合有别离。
世上常会之人,也必有离散之时,相遇之人,也终将分开。”
黎檐抬头凝视着眼前天真无邪的少女,轻笑道:“把和每个人的相遇,当作一生只有一次的缘分。
而在每次这样的相遇之中,我都会衷心为你祝福。”
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粲然一笑,“可是我们不会分开啊!”
“不会分开。。。。。。”
那一天,是黎檐二十三岁生辰。
这夜,狂风大作,雨声哀戚。
这山间一切似乎都在为他的离开痛惜。
叶瞳瘫坐在地上,抱着黎檐渐凉的身子,没有流一滴泪。
她艰难地挤出笑容,轻晃着,柔声地低喃:“一期一祈,我等你。”
又过月余,战弋独身一人来到墓丘山。
他褪去那身戎装,着一件平常衣裳。
“叶姑娘,我是来送信的。”
叶瞳走近,将湿漉的手胡乱在衣上擦了擦接过信件。
“瞳儿亲启”
“瞳儿,展信舒颜。
见到这封信时,我想我已经离开人世。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
我恨自己命数多厄,又谢我命数多厄。
若非如此,我又怎会遇见你。
从离开黎府那日起,我的心就凉了。
墓丘山,如其名,山上多有坟墓。
我时常走入义庄,去见那尊冥王像。
我怨他,待我薄凉。
可那夜,我遇见了你。
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好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