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却只是漫不经心笑一声:“你一个绑架孩子满足自己见不了光的私域的变态,还有资格说我?”
他将人掐着脖子提起来,冷冷道:“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背后的人是谁?”
屋外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挡住了。
莫纪已经被恰到唇角冒出鲜血。
“你毫无人性……”
莫纪道,“会……会有人替天……收……”
咔擦一声,谢明面无表情掐断了莫纪的脖子,趁着他唇角血液还未流到他袖子上的时候,将已经死透的人甩到了一边。
“什么也没问出来。”
他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淡粉色的衣摆扬点灰尘,谢明望着漆黑的夜空,又笑着踹了一脚旁边不知何时被他诛杀的树妖。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笑是何意思。
只是……
毫无人性。
好恰当的形容词。
他连收言翊为徒,都只是为了让自己那颗因为屠杀愧疚的心能稍微好受一点。
所以失去剑意也是他活该。
林间潺潺的溪水带着股凉意。
谢明像是在发呆,蹲在这溪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自己的手。
即使他手上的血迹早就已经被洗干净了。
寂静的夜,最适合冥想。
“若我教给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教他如何杀了我,他会不会好受点?”
教他如何生存,教他怎么变得强大。
也教他怎么杀了自己。
“若言翊有一天以剑对我,我会反抗吗?”
不会。
他会朝着那剑撞上去。
只是那孩子如今似乎已经有些离不开自己,若是知道自己是他的仇人,想必定然会难受又纠结。
所以不能让言翊知道。
待到他查清真相,待到所有事情了解……
天边晨光初显。
谢明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
他竟在这溪边待了大半夜。
他朝着那初生的太阳看了一眼。
客栈。
谢明才刚推门,抬头间,便看到了不知何时坐在他房内喝茶的言翊。
“你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言翊往谢明手上还冒着热气的早点看了一眼,“这不像你。”
谢明反手带上房门:“也没多早,就是忽然想吃早点了。”
房内静了一瞬。
言翊放下手里的杯子:“谢明,三个时辰之前我便已经来了你房里,你昨夜,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