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卫瑛圆溜溜的眸子溢满了笑,立刻乖巧地回到一旁的椅子上,挖了几勺酥山吃进嘴里,甜滋滋的。
许是晚间甜食吃多了,卫瑛半夜被渴醒,摸黑爬起来喝水。
谢凛睡觉时素来警觉,在她第一次从自己身上跨过去的时候就醒了,他夜间视力很好,所以当她喝完水回来踩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卫瑛被吓了一跳,想用双手撑在床上稳住身子,由于太慌张手上失了力道,黑暗中“啪”
地一声响起,接着耳边响起他一声闷哼。
他这一声叫得极轻,只有床榻间的二人能听见,在夜里显得突兀,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
她夜间看不太清,指尖挪动感受手下的触感,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坚硬又带点弹性,她后知后觉自己应该是不小心打到他的腰了。
谢凛动了下想给她腾出位置让她快去里面躺下,卫瑛正心虚地松开手,被他这一晃,整个人重心不稳,跌落在他身上。
方才两个人中间还隔着她的手臂,现下是实打实地严丝合缝,只隔着两层布料。
夏季寝衣领口宽松,从这个角度,一切猝不及防地闯入谢凛的视线里,他迅速阖上双眸,刚才的画面却停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想起她在书房里吃的那一碗冰凉甜软的酥山。
酥山微颤,白得晃眼。
卫瑛对这一切浑然未决,只下意识低呼出声:“你晃我干嘛!”
刚睡醒的嗓音,即便是在责备他,也带着她自己都没发觉的软。
谢凛呼吸重了几分:“下去躺好。”
声线低哑,跟他平日里清冽的嗓音很不一样。
卫瑛隐约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摸索着从他身上下去,回到床榻里侧躺下,莫名感觉床帐内空气变得闷热。
她嘟囔着转移话题:“好热呀,就说现下该置冰鉴了,碎冰不顶用。”
说完她翻了个身,扣了扣里侧悬挂的绣花流苏帐:“好闷,明天让她们换个薄一些的床帐才好。”
黑暗中,谢凛随口应了,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着。
他低沉的声音让她再次想起刚才那声闷哼,卫瑛突然感觉心里又开始打鼓,手下用了些力气,床帐叫她扣得沙沙作响,底下的流苏也在打晃。
他那边的床帐亦被她的力道影响到,在月光下轻颤。
尽管他已经努力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她,但眼前那微颤的床帐仍然提醒着她的存在。
她伸手顺了一下流苏,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开口问道:“她们都叫你世子,那你家里有几个?”
“嗯?”
他不解。
她转过身去面朝他,躺着指指自己:“我这样的。”
黑暗中她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但知道他应该是能看清自己的。
他了然:“只有你一个。”
见她转过身来,他不自然地支起一条腿,默默呼出一口气,有一个就够麻烦了。
“那好吧,我也只找你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