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满是得意跟挑衅。
我这才知道,从我拉开房门的瞬间,他就已经看到了。
我刹那间就没了喝水的欲望,冲进厕所里吐个不停。
外面的呻吟声直到清晨才停下来。
我在门前做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佣人来敲门喊我吃早餐时,我才从地上起来。
洗漱前,我给一位相熟的律师发了条信息。
请他给我拟份离婚协议。
这个家,我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在饭桌上,傅婉卿像没事人一样,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吃药。
我低头吃早餐,没有说话。
傅婉卿的心情似乎很好,没听到回答也不生气。
只是嘱咐我按时吃药。
转头就温声问一旁的白轩宇今天的早餐合不合胃口,中午想吃啥。
听着他们的谈话,恍惚间我感觉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再吃了两口粥,我便放下勺子想要起身离开。
可傅婉卿突然开口说:
“你只吃这么点东西?又想把自己弄病来引起我的注意吗?”
“周嘉言,你能不能成熟点?”
她的话让我起身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也是平静地说:
“我已经饱了,你们慢慢吃。”
以前,我为了让多分一点注意力在我身上,甚至不惜自残。
如今想起来,觉得自己真的傻。
离开客厅前,我忽然对傅婉卿说:
“傅婉卿,麻烦你帮我约一下心理医生。”
她愣了几秒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怎么突然想看心理医生了?”
“嗯,想改变了。”
我说完这句话就关上房门,不再理会傅婉卿听到这句话时什么表情。
之前我不想改变,害怕改变了之后会失去她。
可我忘了人是不能停滞不前的,要一直越变越好才配得上未来的路。
*
傅婉卿当天就带了个心理医生回家。
她将医生介绍给我之后,就离开了。
医生跟我做了一系列测试后,脸色有些严肃。
“周先生,你这个情况拖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严重了。”
“而且你不止有幽闭恐惧症,还有中度焦虑。”
我闻言怔了几秒,便坦然地说:
“那麻烦您了。”
跟医生商量好治疗计划没多久,傅婉卿就回来了。
她看向我的眼神有点紧张。
“医生说你患有焦虑症,怎么回事?”
自从她跟白轩宇一起后,我开始经常晚上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