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栀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可能……是风太大了吧,沙子进了眼睛。
擦干泪,叶知栀才推门进去。
没想到一进去,又迎来周予言的不满:“你怎么又回来的这么晚?”
望见许莹眼底的得意,叶知栀平静描述事实:“你同意了许莹请假,我一个人要忙一百拢地,能不这么晚回来吗?”
许莹当即哭起来:“知栀姐,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一点头疼风寒就请假的,我现在就去把今天欠的工补回来!”
说着许莹就朝门口冲去,随即,意料之中的,许莹虚弱的跌倒在门口。
周予言忙跑过去将人扶进怀里,扭头怒斥:“你自己做不完,不会叫其他知青帮个忙?非要针对莹莹就开心了?”
“叶知栀,你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叶知栀攥紧手,指甲大力到掐进了肉里。
不是她变了,变的人明明是他周予言。
但这话,争论个对错输赢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沉默上床睡觉,不管屋内的其他两人,拉开被子蒙住头,假装也蒙住了自己心底的抽痛。
只是被眼泪湿透了的粟枕挺难睡的。
天微亮,叶知栀就起了床。
她翻开画册,深呼吸一口,又撕下一场婚礼。
距离去海岛的倒计时,只剩13天。
忙清楚,叶知栀特地赶早去电话站,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了自己要结婚,去海岛随军的事。
电话那头,阿妈心疼叹息:“知栀,海岛艰苦,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要去海岛随军吗?”
“当初周予言那小子瞒着他爸妈跟着你下乡,那时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最终会结婚,没想到……”
叶知栀扯出一抹苦笑。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嫁给周予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惜,青梅敌不过天降。
叶知栀仰着头,忍回眼眶的湿润,装作轻松说:“阿妈,这话以后别说了,周予言喜欢的人是我们这儿的一个知青。”
“我和他,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而已。”
“在跟谁打电话?”
身后忽然传来周予言的声音。
叶知栀扭头,见周予言蹙眉站在她身后,她笑了笑:“跟我妈。”
她随后说了句,就和阿妈挂了电话。
接着,就见周予言把手里的信递给她,话里话外散发着酸意:“这是从南方海岛寄给你的信,马修璟是谁?”
“听这名字,这人是个男人吧?我怎么不记得你家里有南方的亲戚?”
叶知栀接过信,如实告诉他:“没谁,我的结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