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策淡淡道。
“但是,如果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说我联络旧日家臣,对您的影响恐怕不小。”
傅清初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人是在晋王府上遇到的,要说影响不好,晋王更应避嫌才是。”
司徒策不以为意道,“这等小事,你不必太在意。”
傅清初凝眉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据她目前所知,元和帝对太子极为信任,若不是因为他身体不好,许多事应该要交由他学着处理了。所以她出宫拿父亲遗物这种事,确实没必要太在意。
“可您不觉得这也太巧了吗?”
她仍旧不放心,“怎地我刚出门,刚好走错路,就遇到他了。”
闻言,司徒策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将她额角的碎理开,和声安慰道:“刘霖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你送了你父亲什么东西?就算他知道,他怎么能预料到,我一定会带你出宫?所以,络子这件事没有问题。”
“有问题,也是在取络子的时候?”
她皱眉追问道。
司徒策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络子是真心实意要给你的,至于有没有人有别的打算,也得你去了才知道。”
说到此处,傅清初终于忍不住问道:“晋王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何这么问?”
司徒策好笑道。
“自古以来,太子是最难当的。”
傅清初叹了口气道,“能力太出众,太得人心,会被皇帝忌惮。能力太弱,底下的兄弟,个个虎视眈眈。在家时,我常听祖父提起晋王,说他天资聪颖,虽说看着洒脱坦然不拘小节,但……”
“但是什么?”
司徒策好奇道。
“但事事留心处处在意,绵里藏针,是只笑面虎。”
傅清初回忆起祖父的话,凝眉认真思索着。
“你祖父看人倒是透彻,也不知道怎么会跟老大造了反。”
司徒策笑道。
傅清初:“……”
“谁不希望自己外甥做皇帝呢?”
傅清初叹了口气反问,“那样的话,他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况且当时司徒策接到元和帝被敌军包围的战报后,便急火攻心一病不起,对于司徒礼来说,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闻言,司徒策淡淡地笑了笑,“这官儿,要做多大才算大啊?”
傅清初认真想了想,“做权臣,然后封王加九锡。”
司徒策转眼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谋朝篡位了?”
“按照历史展的轨迹是这样,但……”
见她卖关子,司徒策不由得好奇起来,“但是什么?”
“傅家人没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野心,从景朝立国开始,傅家想要的,一直都是‘景故文贞公傅某之墓’,仅此而已。”
傅清初看着他,语气笃定。
谥法:忠信接礼曰文;德性正固曰贞。
“只是血亲关系蒙蔽了他们的眼睛,忠错了主,也就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见傅清初眼中含着热泪,司徒策再次将人拥进怀中,柔声道:“他们错了,你不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