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密斯赛杠(isssaigon,西贡小姐)’是老板娘的名字吗?”
小蝶问。
“哦,应该不是。”
兰珍说,“‘赛杠’就是西贡,是越南的一座城市,不过现在改名了,叫‘胡志明市’。”
小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刚上完厕所回来的陈飒,捕捉到了兰珍的话的后半部分,屁股还没坐稳,便滔滔不绝起来:“别说,这老板还挺有文化的啊!百老汇有部同名歌剧,就叫《西贡小姐》。”
“是哦?”
兰珍点点头,“所以应该也是讲越战那段历史的?”
“对。你跟常大哥这次鹊桥相会,不就去纽约吗?可以去买票看啊。”
陈飒提议。
“他那个人再说吧。”
小蝶沉默着,心里却在努力拼接她们对话中的破碎信息。
还没拼出大概,陈飒就热心替她注解:“常大哥是她男朋友,他俩easter(复活节)要去纽约。”
“你居然有男朋友?”
小蝶刚一出口,就后悔了。但她实在太震惊了。她一直觉得,这两人就算有男友,也应该是更奔放或者说更放荡的陈飒,而不是像机器人一样的“环保达人”
。
陈飒顺手抄起桌上的筷子,敲了她一下:“什么意思你?怎么说话的呢?熟女不配有爱情啊还是咋地?”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小蝶红了脸,望着兰珍,不好意思地为自己刚才的冒失辩解,“我是奇怪,你怎么不和男朋友住在一起?”
“因为他住台北。”
兰珍倒是很平和。
“啊?所以你们也是两地分居吗?多久了?”
”
十年。“兰珍说得云淡风轻。
小蝶瞠目结舌,半天才蹦出一个词儿:“为什么?”
“我不想回台北工作,因为台北的职场压力超大的。我喜欢现在的工作节奏,而且已经在这里做了这么久,有很好的pensionpn(退休金计划),回台北又要从头来过。他呢,也不愿意过来这边定居,因为他不喜欢这里的冬天,而且他的事业、家人、朋友又都在台湾,来这里也是要从头来过。所以每次一谈到这个问题,我们就无法达成共识,又不舍得分手,就这样过了十年。”
我去!小蝶叹为观止:“那你不怕他耐不住寂寞?”
兰珍还是淡淡的:“我们在一起也有快二十年了,我倒是蛮信任他的。”
小蝶的脑子里蹦出一连串的问题:你凭什么信任他?你们俩就没有生理欲望吗?万一他偷吃,又不告诉你怎么办?但大家还没那么熟,她只含蓄地问了句:“那你们结婚生孩子怎么办?”
兰珍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都不是很想要小孩,所以结不结婚也不是很有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