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会诓骗你,永远不会。”
“那……”
怜枝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来渡什么劫的。”
陆景策看他脸色通红的模样,颇觉好笑——世子今年刚满十六,已开了情窦,却很洁身自好,也没有心上人。对于“情爱”
之事的诸多见解,也不过是来于民间话本中的痴男怨女。
但是在稚嫩的沈怜枝面前,他却还是强充着“哥哥”
的气派,故作老成道,“恐怕是……情劫。”
“情劫!”
怜枝大惊。
“对,情劫,像书里写的那样。”
陆景策瞟向怜枝笑道,显得俊美风流。
他坐直了,又在沈怜枝面前故意正色道:“所以——若怜枝往后有了心上人,定要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切不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
“你若没做到,就没法回到九天之上了!”
陆景策状似肃然地说。
沈怜枝怔忡地看他,陆景策沐浴在柔光一下,俊若谪仙,他坐在这里,周遭的一切都仿佛浸在雾中一般成了镜花水月。
“不会的。”
怜枝只觉自己的心中似乎有根弦被拨动了,那是清扬的风吻过冰棱一样轻灵的乐声,“我会一心一意对他好——我会做到的。”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陆景策不得不注意到他那双眼睛,清澈见底,不知怎么的,陆景策心尖倏然一烫,他半垂着眼皮,抬手遮住怜枝的一双眼。
“怎么这样看着我?”
陆景策轻咳两声,话锋一转,“好了——言归正传。”
“颈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还有,谁说你是不男不女的秽物。”
“怜枝。”
陆景策沉沉地叫了他一声,“不许说假话。”
“你骗不过我。”
君心似我心
自打从藏书阁回来,沈怜枝就五脊六兽的很不好过,可是此时此刻,在此情此景之下,陆景策的温柔如同暖融融的江水一样裹住他。
纵使柔和,却无懈可击。
在陆景策面前,太子对他的那些威胁与责骂都成了色厉内荏的纸老虎。
怜枝不再怕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无所顾忌地将事情种种都说给了陆景策听,连太子与那秀女在藏书阁有条私会密道的事也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