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乾雨在这儿置的宅子,院落还算大,觉着他两个爹离太近随时能打起来,又怕离得太远,反而越来越生疏,左思右想,还是隔了道拱门,不远不近。
“父亲,您为何不回去。”
墨璃道:“误会未解,我回去等他功力恢复了再杀上来吗?”
墨乾雨忙替伏渊解释:“爹爹只是,只是气不过罢了,他向来性子软和……”
说到一半,自己都觉着舌头打结,果然,墨璃皱眉道:“软和?你可知道他铁了心思的想将我抽筋拔骨,只是眼下力不从心罢了。”
墨乾雨倒是真没料到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两人正说道着,伏渊便走进来,刚巧听到墨璃说他浑身戾气的话,不由气道:“你今日还能坐这里,也是吾念了旧日情分!”
听到旧日情分几字,墨璃就无从反驳了,他向来行端坐正,却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心虚,许是今日伏渊轻描淡写说了“不过三载”
四字便伫在那面墙前良久后。
都是至尊至贵的人,谁能低的了头。
墨乾雨倒是有心让两人缓和缓和,夹在中间说话调节。
“爹爹,你不知道,父亲当年差点身祭大荒洪炉……”
伏渊心头一紧,偏偏又要故作嘲讽道:“怎么?那时尊贵无双威名远扬,又是天帝心头至宝的太子殿下,也用得着去殉身?”
墨乾雨忿然道:“可不是天帝,神旨三道压在父亲身上,满口苍生为
重,他怎么不自己……”
“墨乾雨,出去。”
只要墨璃沉下脸,再借墨乾雨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吱声,只好在一旁缩成了个鹌鹑,自知言错,低着头挪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伏渊冷眼斜睨墨璃,说道:“你冲吾儿作甚?你怎不冲你爹去,当初若不是帝鋮还记着天泽洞府有个能替太子的真龙,连魔尊你都嫁了!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信他那套仁义道德,墨璃,这上万年你怕是白活了!”
是谁当初满目嫌弃的说:“那半妖还活着?”
而今护崽竟也护得紧。
“大道在前,我不得不……”
伏渊突然上前,扯着墨璃的衣襟,气势凌厉,威严逼人,他吼道:“别说什么大道在前!”
猝不及防的,墨璃面上一抹错愕的神色,伏渊顿觉太过失态,继而哽住,丢开墨璃后干脆冷哼一声别过了眼。
侧过脸只看得到一点薄红的眼尾,倒是把墨璃惊得不轻,他是真的不懂伏渊了,想要将他杀之后快,又因他差点殉身而发怒,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伏渊又道:“便是死,也得死到吾手中!”
不知是心境发生了变化还是何故,墨璃生生把这句话听成了最直白的剖心,性命交付,比之任何缠绵悱恻的誓言都来得灼热滚烫。
发觉这句解释又太过欲盖弥彰,伏渊彻底没了话,正欲拂袖而去,突然听到身后动静有异,伏渊转身看去。
只见墨璃面色愈加苍白,捏着
桌角的指节也泛了白,继而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