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越轻轻拍了下头?,打断道:“夏夏,你别在这添乱了。程麦就算去北京,也是去比赛的,不是春游。”
“怎么我就添乱了?!好?嘛,成?绩差就没人权,搭句话都成?添乱。行行行,我接下来一句话都不说了,可以吧。”
说完,她往旁边一挪,甩开江越追过来握在她肩膀上的手,一顿饭折腾人到最后才肯松口跟他说句话。
那?边闹得鸡飞狗跳,程麦却依旧愁云惨淡,直到吃完她都没能下定决心。
身?边这人一顿饭从头?到尾都异常沉默,直到此?时,他也只是默默地走?在她身?边,踢着脚边的石子,专注地像是在代表中国参加世界杯。
向来烦被人管的她突然格外想听到他的意见。
或者说,想听到他说出自己内心隐隐偏向的那?个选项。
同样的话,同样的选择,好?像从他嘴里说出,就会成?为唯一正确的选项一般,赋予她无限的底气。
可没想到,在她问了以后,池砚却摇了摇头?:“这是你的事,就像江越说的,应该由你自己充分思考清楚后再做决定。”
“那?我就是不知道哪个更好?,才想听你的看法?,”
程麦憋屈得很。
“不用问别人,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吧。不管结果好?不好?,只要做好?面对它的准备,最后都不会差,”
他淡淡地瞥她一眼:“相?反,如果老班说一句你听,路夏说一句你听,我说一句你也听,那?你就不是程麦了,你会成?为任何?人。”
“即便当下听别人意见作出的选择是好?的,但你不觉得,这样被人指导的人生,挺没劲么?”
他目光回落到石头?上,脚下一个发?力,又往前踢了几米后,才沉沉吐出一口气,低声说道:“程麦,永远不要给别人过多干预你人生的权利。”
她不理?解:“可你不是别人啊,你比我厉害,你也不会害我——”
话音未落,就被他径直打断:“但我未必不会有?私心。”
私心?
什么私心。
她不明?白。
池砚说的话让她不理?解,他的眼神也让她觉得很难懂。
但她很清楚的一点?是,池砚说对了。
她心里的天平的确已经有?了倾斜,她只是不确定:
“池砚,你觉得值吗,为了比赛耽误半个月的学习。”
脚边的石子被他彻底一脚踢进旁边的草丛里,确定这碍事的东西不会在盲道上给人造成?路障后才收回视线,摇头?失笑地感叹了句:“得,合着我刚白说了啊。”
值不值,有?多值,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声音,但最终只能由当事人来界定。
像老班,一直觉得他应该把重心放日常学习上,去冲刺更高的分,搞竞赛耗时耗力,有?可能根本拿不到清北保送名额,不是极端偏科选手没必要非得走?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