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慎在军营好好休养了小半月,身体?康复得比老军医预想的还要快。来?时一身狼狈都是伤,离去时鸡零狗碎的行?囊占了整整一车,全是俞知光今日添一些,明?日买一点?积攒起来?的。
回到将军府内少不了是一番收纳归置。
俞知光同元宝忙碌完,到汤泉间舒舒服服地?泡了澡,快把十根手?指都泡起皮了,回去对着梳妆镜通发,恰好看到了薛慎从小净房里?出来?。
两人在镜中对视一眼。
搁在平时里?,是寻寻常常的一眼。从军中回来?,便恍若有了截然不同的缱绻意味。
俞知光攥紧了水润光滑的牛角梳,看到薛慎跪坐到她身后,朝她伸出了宽大的手?掌,“我帮你。”
角梳在他掌心变得纤巧。
薛慎慢条斯理梳着她的发尾,这一次,一分一毫也没?有弄痛她。俞知光一头及腰长发披着,看向?镜中他低眉敛目的英俊模样,心跳无端又快了几分。
“可以了,薛慎。”
“嗯。”
薛慎把角梳交回给她,双手?拢了拢她的发,悉数拨到了左边肩头,露出秀美的颈项和右肩。
他灼热清冽的呼吸就喷在那小片皮肤上。
俞知光眼睫颤了颤,以为他要亲下去。
可薛慎布满茧子的手?掌抚过,像揉按穴位般,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激起一阵酸软痛痒,尔后是血气重新流动的更强烈舒适。
颈脖、肩窝、后背、后腰……俞知光怀疑薛慎对人体?穴位图比她记得更清晰,否则怎么每按下去,都精准地?掀起酸痛,她浑身软下去,感觉身子都轻了好几两。连日伏案写细则而僵硬的肩颈,也变得柔韧。
薛慎抱着她往拔步床去。
他看着她明?显尖了一圈的鹅蛋脸,放下床帐。
待腿脚的穴位也按完,俞知光舒服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眼睛一眨一闭,就陷入了沉眠,顿时忘了她一刻钟之前在害怕又期待什么。
翌日清晨,胸腔被压得快透不过气。
薛慎热烈得过分的吻唤醒她时,她就想起来?了。
今日还是薛慎休沐日,早晚锻炼都因为他养伤而作罢,将军府主院静悄悄的,连走动的仆役都没有。
寝房里间的床幔落下,遮得严严实?实?,传出薛慎一声倒抽冷气,“俞知光,你要逼死我。”
俞知光靠在他肩头,脸烫得像生病那样,有些心虚:“我不知道会这么难……”
她蹭了蹭他锁骨,扶着他手臂,努力再接近。
薛慎今晨吻得太?凶了,她快呼吸不过来,呜咽一声没换来温柔体贴,只换来更凶猛的掠夺。他像是饥肠辘辘的人?等得太?久,叫她觉得没底起来。
俞知光回俞府探亲时,听堂姐俞灵犀说起了最近的接诊案例,是半夜来敲她家门的新婚夫妻。
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新郎不知轻重,把新娘弄得落红不止,人?都快痛晕过去了。
“新娘年纪太?小,才刚及笄,那新郎二十多又是将门世家,虎了吧唧的,”
堂姐说起来,犹有嫌弃,“应门不过晚了一会儿,我家大门都快给他撞破。”
俞知光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虽然及笄已有几年,但在鹭洲之后,就隐约担心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