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毕方被饲养员拖走,俞昆默默:“总感觉被打回原形之后毕方气质都变了。”
“还不是沙蚕吃多,都吃成沙雕脑蚕了。——都是九尾狐害的!走,去给方哥报仇!”
然而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事情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谁也没想到陈青获这个疯子可以足足蛊惑巴蛇时长一个多月,直到把巴蛇变成“蛊惑极耐受体质”
。以及谁也没想到耿直如巴蛇也能学会装模作样,把陈青获都蒙在鼓里。
动物园林荫夹道,赤红枫叶纷纷扬扬,一场火色的雪。姚桃脸色发青:“石涅没有被蛊惑。”
陈青获睁圆双目,对上枫雨里数百根笔直凌厉的银针,以及满天曲折布网的[桎梏],仿佛神祇把时间在此刻强制按下暂停。
“涅”
长时间、不间断地释放精神控制,让他早已迟钝而涣散。如果不是吴砚之出手,他已经被刺成蜂窝煤。
可吴砚之怎么会出手,他明明被[蛊惑]了。
陈青获喉头兀地紧绷,倒置漫灌向他的银色雨里,他只在乎一件事。
如果蛊惑早已失效,那么是从什么时候起——
吴砚之右手一合,姚桃的银针被[桎梏]尽数绞断,噼里啪啦落地。
“你和饕餮,合谋杀我?”
清脆声响让陈青获如梦初醒,笑道:“你觉得刚刚那一遭暴雨梨花针,我能逃得过?”
“哼。”
吴砚之撇开脸。他当然知道陈青获逃不过。但他才不想让陈青获知道,他出手是为了救他。否则死狐貍精就会像现在这样喋喋不休:“我说你怎么会看上鸡毛呢。”
哦。死狐貍精已经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了:“果然还是我的尾巴好,对不对。”
甚至贴到耳边吹热风:“宝宝,你把我瞒得好辛苦。”
吴砚之用力一扯狗链,让他扑通跪在脚边,连带着罚他闭嘴。
“再敢说话,割了你的舌头!”
陈青获双膝跪地,笑得有丝丝甜蜜。这一声阔别已久的辱骂够余味悠长,够他回味未来一百个日夜。
与此同时,姚桃生生咬破了下唇。
啧,那可是饕餮倾尽全力的一次暗算,巴蛇你怎么敢游刃有余得仿佛只是拂去肩上的一粒尘埃。
然而饕餮与九尾狐的能力同属于精神系,相对的肉体羸弱,单独对上石涅这种暴力机器,几乎没有胜算。
鲲明明劝过,怪她非要亲手杀了九尾狐泄恨。
俞昆出现在道路另一端:“接到群众举报,上月7日22时许,九尾狐无故对同胞进行残忍攻击。依照律法,应予死刑,以儆效尤。”
“……”
吴砚之扬起脸,左右各睨一眼。
“哟,两面包夹。”
陈青获铁块通磁一样贴上来与他背靠背,“我们一人一个?”
吴砚之一脚把他踹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