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他们再也没有回头路。被彻底激怒的玄武,等于是被彻底激怒的[上面]。他们从来没想过活着走出[囹圄],但至少,要体面些。
吴砚之左手抱着小狐貍,右手抓着核按钮,站起,直面[上面]:“其实我——”
玄武沉默注视他。
吴砚之深吸一口气,“我一直都,一直都想冬眠!”
所有[蜒]属妖怪都能冬眠,包括你,玄武,凭什么只有他不能。当陈青获教石涅发觉这一点后,每个冬天,都成了酷刑。
怀着如此的念头,吴砚之重重按下了按钮。而在蘑菇云升起的前秒,他重新幻为原身,将狐貍护在他蛇躯包裹的安全区里。
“这就是为什么陈青获毫发无损,而你遍体鳞伤?”
听罢,何月逐懵了。
“嗯。”
“你连原子弹都抗过了!”
虽然知道小蛇血条很厚,但没想到竟有这么厚。
吴砚之只是歪了歪头:“原子弹?”
“其实[囹圄]。”
吴端道长不知什么时候抱胸倚靠着门框,“是[上面]交给玄武的责任。”
“啊?什么意思呀吴端。”
何月逐问。
“替他查了。”
吴端娓娓道,“他上面的玄武上面,还有上面。而[囹圄]究竟是谁的造物,竟也无法考据。或许只是某个神仙一拍脑袋造出[囹圄],层层往下推诿,最后推到了巴蛇身上。”
“”
何月逐沉默良久,苦笑,“倒是很真实。”
吴砚之闭上眼:“无所谓。囹圄六万万只妖祟都化作了灰烬。如今,名存实亡。”
继而偏头看向刚刚被他吊起来抽的陈青获,“我还活着,玄武一定也。往后我和陈青获”
何月逐笑了:“放心。往后不会有妖怪敢欺负你们。”
“?”
这普普通通的人类笑得神神秘秘:“不必担心还没发生的事儿,先想想怎么让陈青获恢复神识吧。”
“陈青获”
陈青获年纪太小,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神识了。
而小狐貍刚一松绑落进地,就往吴砚之怀里扑,鼻头在肚子上蹭来蹭去。尖锐的嗓子嗷嗷叫。
“这是要你抱他的意思吧?”
何月逐说。
吴砚之把狐貍踹开:“不抱。”
“可是他一定很想你抱他”
“不。”
“小蛇,你这几天受伤很重,不让我接近。是陈青获翻山越岭找草药把你医好的。”
“他哪有这么好心。”
“真的。”
何月逐竟然掏出手机,直接给他展示照片,“我都拍下来了。”
夕阳普照花野,一条小黑蛇缠在狐貍身上,两只小动物睡得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