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师:“桃生露井上,李树生桃旁;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
程无诗:“这诗有什么奇怪的吗?”
程少师:“姐你别忘了花疏姐在没进咱们家时是沿街乞讨的飘零人,她自己也曾说过尚且年幼就失去了双亲,那她如何写得出来这诗?”
程无诗若有所思,“没错。”
程少师:“我也是从那时开始怀疑咱们家府上可能不止有一个花疏。”
“真正的花疏应该不识字,而另一个可能是花疏姐的孪生姐妹。”
程无诗:“有这个可能。”
程少师不禁好奇,问道:“那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程无诗笑笑,“我没有少师那么多推断,我凭借的是直觉。”
“花疏一直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她变了我能察觉不出来了吗?”
程少师:“对喔。”
程无诗叹息道:“只是她在我身边已有三年之久,对她还是有些感情的。原先想着她们二人恐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一直不与我交代,我便也不追究。”
顿了顿,又道:“不过,她若真犯事了我绝不会姑息。”
程少师:“姐,我还是不敢相信……花疏姐真的杀了另一个花疏姐吗?”
“她是那么好的人,从来也不和府上其他人一样表面唯唯诺诺、看似对我们万般敬重私底下却胡乱嚼舌根,我早就把她当做一家人了。”
程无诗:“即便是一家人,在大是大非前我们要学会取舍,我们不能因为个人的情感就包庇朝廷钦犯。”
程少师沉默了,他在心中犹豫、怀疑难道亲情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吗?会不会有一天自己犯了事,她也要做这样的取舍。难道她就不难过吗?花疏姐明明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就因为犯错了就不能被原谅?
程无诗见程少师低头不说话,问道:“少师,在想什么?”
程少师笑了笑,心中有些苦涩,居然没头脑地来了句,“姐,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程无诗满脸疑问,笑道:“傻弟弟,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
程少师点头,“嗯,我是姐唯一的弟弟,姐也是我唯一的最亲的最好的姐姐。”
程无诗拍了拍程少师的肩,宠溺道:“好了,快回去休息吧,别胡思乱想。”
程少师用力点头,“我听姐的。”
程无诗温柔笑道:“乖。”
直到后来,程少师才惊觉自己今日差点犯了多大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