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营地,最大的那顶帐篷里,王耀果然在给伤员包扎伤口,伊丽莎白不在,团里罕有的几名女性全都充当了医护,伤员坐在椅子上,王耀蹲在地上为他小腿上裹上纱布,看见飞鼠和老申架着伤员进来,微微点了点头:“放到床上,黛芙娜,给他处理伤口。”
茜拉端着放了纱布止血喷雾和镊子的盘子过来,代替正在忙碌的黛芙娜。
剪开伤者手臂上裹着的衣服,取出子弹快速喷上止血喷雾和消炎药,那伤口看起来还不算太糟糕,不过即使这样这个伤员也必须休息一阵子了,老申身上也有表皮伤,是气流擦伤,伤口周围的血液已经干涸了,黛芙娜走过去垫着脚给老申脖子上的伤口消毒,动作比对其他人轻柔许多,老申眉头微皱:“我自己来。”
“你看不见。”
黛芙娜轻声说:“不要动,马上就好了。”
飞鼠抱着枪看着这两人,嘿嘿笑了,戳了戳王耀:“团长,你反对办公室恋爱不?”
王耀瞪他一眼:“别闲着,快去帮忙。”
他们到缅甸已经一个星期了,住在临时搭建的营地里,营地不远处就是当地居民自己组织的武装部队,他们的雇主是缅甸的一大毒枭,同时雇佣了三个佣兵团,一个保护制毒基地,一个保护种植罂粟的地区,一个负责袭击敌手的基地,潜龙正是后者。
他们补充了弹药,又休息了一会儿,在午睡时忽然被密集的枪声惊醒,抓起枪就冲了出去,营地果然被袭击了,科恩在正东面手持机枪扫射敌人,王耀带队在西面阻拦不断试图冲进营地的敌人,营地背靠着山,克劳斯正好在高处狙击敌人,情势不是特别危急,敌人的后方有人扛起了火箭筒,发射出的弹头打中了飞鼠所在的帐篷,下一秒就被克劳斯的子弹射中胸口倒下,有利的局势倒向了王耀一方,敌人见偷袭没有成功,把身影藏在密林里逃跑了,王耀阻止了想要追出去的老申,跑去查看飞鼠的帐篷。
“飞鼠!”
“这儿呢,老大……咳咳……”
飞鼠从岩石后面跳出来:“如果不是出来撒尿,我就得被轰死了。”
王耀看他平安无事,松了口气:“集合!”
在这次应对突袭的活动中,并没有死伤,这是十分幸运的,敌人就像骚扰寡妇一样撩一下就跑,这让佣兵们十分心烦。
“科恩,带人去看看营地周围有没有陷阱。”
王耀道。
科恩应声出去了,几分钟后,科恩的骂娘声通过麦克风传了过来:“老大!这儿有地雷!他妈的!地雷!”
王耀冷笑道:“排雷,然后悄悄还给他们。”
下午王耀亲自出去,路过上午飞鼠老申经过的小溪,那队人仍在那里,王耀带的人数比他们多,有几分底气,飞鼠便申请袭击敌人,王耀制止了他,摸出一颗手雷拔掉环隔着老远扔了过去,在土丘后躲避爆炸时飞来的石子泥块,敌人被这颗手雷炸乱了阵脚,王耀作为尖兵冲了出去,把敌人打的抱头鼠窜。
这些个黑人比起王耀的精锐部队就像无还手之力的婴儿,除了倒在枪口下别无选择,王耀全歼了敌人,趟过小溪,步行半小时走到了沼泽地,躲在沼泽地附近的草丛里,他们穿着野战服,脸上画着油彩,在草丛里就像会隐形一样,王耀捏了一个石块扔到一个哨兵背后,把他引到草丛里,飞鼠忽然从树上跳下来把哨兵压倒在地上,一刀划上哨兵的喉咙,在对方没来得及出声时了解了他的生命,这也是飞鼠代号的由来。
王耀又用同样的手段干掉了另一个哨兵,这一队人悄无声息的下了沼泽,意外的是,沼泽比他们想象的要深得多……
科恩把王耀拎起来,憋笑快憋出了内伤,王耀举着弹药箱瞪他一眼,回头发现其他人也在拼命憋着笑。
这个队伍的平均身高有一米八二,其中王耀最矮,只有一米七五……沼泽足有一米七深,其他人垫着脚走才不至于吃一嘴臭泥巴,如果没有科恩拎着王耀,沼泽能把王耀没的只剩个头顶。
好不容易挨过了沼泽,科恩终于憋不住,低头笑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王耀踢了他一脚:“洗洗去!臭死了!”
“团长,大家都是一样的臭!”
王耀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更心烦了。
王耀在这里趟臭泥巴,伊万在那里洗泡泡浴。
酒店的服务生听说是十二岁的小孩子,但是没想到是超大号的“小孩子”
。
伊万一身别人的血,还有被打爆的脑袋迸出来的脑浆,看见那一缸泡泡的时候,表情莫测。
“如果小耀在这里就好啦……”
伊万想到王耀,眯起眼笑了:“好久没洗过泡泡浴了,好想和小耀一起洗啊。”
伊丽莎白敲敲浴室的门:“伊万,快一点,雇主要求转移到更完全的地方。”
“好的。”
伊万打开淋浴,快速冲了个澡,穿上干净的衣服,回头惋惜的看着那一缸泡泡:“还是留着和小耀一起洗吧!”
那个政要是个贪生怕死的老头儿,走哪里都带着假扮成他情妇的伊丽莎白和假扮成他私生子的伊万,今天不过是在酒店里遭遇了杀手,就嚷嚷着要转移地方,伊丽莎白被他吵的心慌,只得转到了另一个酒店,在柜台订房间时,却被告知,她在这酒店的一切消费全免?
然后伊丽莎白发现这个酒店是基尔伯特名下的。
尽管有点儿别扭,伊丽莎白还是住进了这家酒店,像这样的营业场所基尔伯特有很多,为了收集情报,也顺便赚点儿附带的钱,这儿的安全性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