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更换弹链或者换枪,已经有数个敌人瞄准了巴格斯,在距离巴格斯最近的敌人就要抠动扳机的瞬间,一颗高速飞来的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颅!霎时间脑浆崩出,见到的人都呆愣了几秒!
伊万不知何时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单手拿着一挺ak47突步,另一手握着一颗手雷,凑到嘴边,牙齿咬住保险销,狠狠拉开用力一扔!
远方飞溅的泥土和弹片不知要了谁的性命,这一炸彻底炸醒了勉强反击的佣兵,疲惫的身体不知为何忽而涌上了一股子不寻常的劲头!不需谁一声令下,佣兵们大吼一声,疯了一样冲向面前的敌人!
短短一个小时内,打了鸡血一样的佣兵们像赶鸭子一样把敌人撵的四处乱窜,这些同样是拿钱办事的佣兵怎么都想不通潜龙的人是怎么了,人数不算多,甚至有三分之一都是伤者的潜龙,硬生生用疯子一样的架势吓破了敌人的胆!
可能是因为王耀在他们身后的帐篷里,可能是因为伊丽莎白在最前方打头阵,可能是因为年仅十二岁的伊万变得如杀神一般……潜龙不是不可战胜的!只是潜龙从不轻易认输!
谁也不愿意和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对峙!谁也不愿意和一群失去理智的疯子对峙!
一直把人撵到公路上,这些疯子还在追着车跑,伊万更是打爆了他们两个后轮胎,只是那军用越野车是四轮驱动,还是被他们跑了,伊丽莎白抹掉脸上的血和汗,扯开沙哑的喉咙喊道:“回去!受伤的带上!”
这话其实喊了也是白喊,这里的每个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于是互相搀扶着走了,格鲁看了一眼伊丽莎白,惊呼:“你的脸……!”
“怎么?”
伊丽莎白用手背蹭了蹭左脸颊,看到手背上的血愣了一下,又蹭了蹭,血流出来的更多了。
卡茨眉头拧了起来:“你的手也烧伤了。”
“气流擦伤,枪管灼烫。”
伊丽莎白很快分析出受伤原因,满不在乎道:“没事!”
“会留疤?”
格鲁小心翼翼道:“你不在乎?”
科恩架着巴格斯嘲笑格鲁道:“土包子,我们副团是个药剂师,整个团都享用特效去疤药,你看我这光滑的皮肤!你看!你看!羡慕吧?”
格鲁绷着脸不说话——他半张脸上有着凹凸不平的疤痕,是烧伤,在军队里留下的。
伊丽莎白看看周围,高声问:“嘿!同志们!伊万呢?”
“在这儿。”
后方传来克莱尔的声音,他架着垂着头的伊万走,伊万似乎脱力严重,两人走的有点慢。
“他受伤了?”
“右腿,贯穿伤,失血不少。”
克莱尔道:“他是死撑着走的。”
伊万微微抬起头,哑声道:“我没事。”
克莱尔一副“我就说吧”
的表情,格鲁走过去帮他架着伊万,他们的速度才算快了些。
去时靠着疯狂的劲头一个小时连退敌带追赶,回来时带着空枪空口袋,却走了三个小时,他们好不容易回到营地,几乎都累傻了,看着周围躺着的尸体,一个个哪还剩力气清理这些??
“奥顿,联系雇主。”
伊丽莎白对唯一没有参加战斗,留在营地守着王耀的奥顿道:“我们需要援助,死伤惨重,团长开始发烧了,需要转移到医院里医治。”
“我已经联系了,雇主派了人来接替我们,任务到此可以结束了。”
奥顿道。
伊丽莎白彻底瘫在铺了防水布的地上,眼珠子都懒得动一动。
“副团,处理伤口。”
“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奥顿没听到伊丽莎白的动静,回头一看,伊丽莎白居然直接睡着了。
再看靠在团长床脚的伊万,早就抱着枪垂着头闭上了眼,腿上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
这一战潜龙损失很大,田中五郎逃跑,团长昏迷,约有一半以上的人需要卧床养伤,包括一脱衣服才知道有几颗弹片穿透了防弹马甲,后背受伤伊丽莎白。
出了森林,这些人都住进了医院,王耀在住院后的三天醒来,失血让他头晕目眩,如果那条仍不能动的腿还杵在那,伊万的反应让王耀差点以为他不是腿受伤而是直接截肢了。
许久不哭的大男孩就那么蓦地红了眼眶,抱着王耀的腰哭的沁湿了他的前襟,哭了半晌,听见王耀的肚子咕噜一声,才松开他,揉着眼去外面给王耀找吃的。
科恩一听说王耀醒了,单腿蹦着就来找他了,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交火时如何如何,大多是一些牛皮吹破天的废话,王耀敏锐的从中捕捉到了关于伊万的部分:“你说伊万也上战场了?”
“天啊老大你不知道!”
科恩做出个夸张的表情:“伊万这小子当时的模样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怕,浑身是血,子弹打完了上刀子,刀子插在敌人心口上来不及拔,直接咬死了一个壮汉!好似杀得不过瘾似的,几乎敌我不分了!到最后没有敢靠近他的,直到那些人逃走,他完全脱力才趴下,走在后面的克莱尔发现了他,把他架着带回来的。”
王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他受伤了吗?”
“右腿贯穿伤,嘿,这小子也失血过多。”
科恩道:“还好我们都挺过来了。”
“是啊……牺牲的人都火化好了吗?”
“是的,都已经……寄给他们的家人了。飞鼠没有家人,骨灰还放着,等您做主埋在哪。”
这话题另气氛一时有些沉重,就在这时伊万推门进来了:“小耀,医生说你只能喝白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