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还能有谁。”
林鲸冷他一眼,抱住双臂坐回去,背挺得直,脖子修长,像只高傲的小天鹅。
林鲸哪里都长得白白净净,肤质非常紧致看不出一点毛孔,她也很漂亮,即便是生气的时候,在大雨中狼狈不堪,她同样美得不可方物。
唐斯彧瞥着她,目光从她轻轻扇动的睫毛上滑下来,停在耳垂与侧脸的连接处,从庭院跑出来的灯光照耀着她,整个人白得像天上明月,唐斯彧眼神迷离。
那里看起来似乎很软。
很想要留下他的印记。
唐斯彧抬起下巴喝光杯子里的酒,没全部咽下去,留了些在嘴里,他突然倾身靠过去,在那个白软的连接处亲了一口。
林鲸猛地愣住,全身上下的神经刹那间紧绷起来,疑惑,慌乱,紧张不安在她心头上蹿下跳,她手指紧紧抠紧,起身想逃,唐斯彧抓住她的腰给拽到怀里来,咬住她耳垂细腻舔舐,留下香醇的酒精气味。
林鲸:“!”
狂妄,嚣张,大胆,随心所欲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酒没了,唐斯彧放开林鲸丢掉酒杯站起来,把这当成很经常发生一样,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回庭院。
“唐斯彧!”
林鲸起身喊了一嗓子。
他不应。
林鲸脱掉一只鞋,用尽所有力气冲他背上砸过去,“你个混账!”
这次是真的被砸得疼了,比她打人还疼。
唐斯彧脚步停住,半晌,他侧过身捡起林鲸的鞋,拍掉鞋口沾上的细沙,又走回来。
林鲸站着不动,气鼓鼓地瞪着唐斯彧到面前来,她攥紧拳头:“我不是像你一样随便的人,我知道你喝醉了,但刚才的事你得跟我道”
唐斯彧单膝蹲下去,握住林鲸的脚踝提起来一些,给她穿鞋。
林鲸呆愣。
有风夹杂着丝丝花草清香拂过,唐斯彧毛茸茸的头发在风中飘动,藏在衣服里的肩胛骨因为他躬着背低头而线条明朗,少年感不过如此。
而他能回来为她穿鞋,这又是他心里认为的成熟感。
你把斯彧当什么了,一次……
过了十二点,派对才将近尾声,留下来的人无一幸免都喝得烂醉,包括唐斯彧。
其他人有朋友来接,或者叫了代驾来,林鲸和唐斯彧的家都在古城里头,梁烈琛原本打算叫贺溪过来接人,但贺溪一直没接电话,就安排了一辆车送他俩一起回去,林鲸没喝酒,也好照顾一下唐斯彧。
林鲸根本没想到唐斯彧会喝成这样,在外面的时候站都站不稳,得她扶着才行,坐进车里没一会儿,唐斯彧就各种不舒服,像有好动症似的,膝盖抵到副驾的座包让他不耐了,脚便直接蹬在那上面,顺带踢两下,拽得无法无天。
司机师傅看到他那道利落的断眉,挺凶,便一直没敢出声,林鲸也安安静静地没惹他。
但他还是一副无论怎么坐都非常不爽的混蛋模样。
车开到半路,唐斯彧突然叫停,推开车门冲出去,对着马路边的下水道呕吐起来。
他真的喝得太多了,撑到现在还没断片是个奇迹。
为什么会喝那么多呢?
或许心情不好,他的情绪经常如此随心意变幻莫测,或许很不喜欢被林鲸用鞋砸,一直嚷着要他道歉,自己还乖乖回去给她穿鞋,又许是今晚他特别看不惯梁烈琛。
他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想喝。
半夜伊始的襄遥街道虽繁华明亮,车辆却明显少了许多,四周鲜有人迹,一般在这种时候还热闹的地方,都是一些娱乐场所。
林鲸也一块儿下车,跑去买了两瓶冷的矿泉水过来时,司机师傅皱巴着一张肥脸盯着吐得不成样子的唐斯彧,担心他待会儿会吐车里,一脚油门踩下去,迅速溜了。
“”
靠,什么运气。
这个地方路过的私家车就很少,更不用说再重新打辆出租车。
要不是因为家在一个地方,她早撇下他自己先回去了。
林鲸走下马路牙子,踢踢蹲在地上的唐斯彧的脚,把水递给他,“喏,漱漱口。”
唐斯彧没抬头,拿走水,拧开瓶盖就往嘴里灌,再吐出来,重复了四次,一瓶水没了,他丢掉空瓶子,哎了一声又伸手向林鲸,十分理所当然地要她伺候着。
林鲸看着他躬成弧状的背,提起水瓶作势捶打他两下,在书包里翻出来一包卫生纸,跟水瓶一起递给他手里,然后去看看附近有没有空的出租车。
可一辆一辆车驶过,连出租车的影子都没见半分,周围商铺几乎关了门,只剩下24小时便利店还营着业,街上空无一人。
唐斯彧喝掉半瓶水,剩余半瓶倒进下水道,酒全吐出来不要舒服太多,擦干净嘴,他站起身,“别看了,去酒店给本少爷开间房睡觉。”
喝醉的神经病真难伺候。
林鲸歪脸过来问他:“我没带身份证,你带了吗?”
唐斯彧摇摇晃晃上前,搭住林鲸的肩膀,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向林鲸,脑子清醒,但四肢还是反应迟钝,他悠悠低下头凑近林鲸的脸,鼻尖差些就要碰到一起,“本少爷又不是去嫖,大半夜带那玩意儿干嘛。”
哎你这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林鲸无言以对,也懒得跟他计较,就扶住他胳膊道:“行,我带你去酒店,待会儿你被赶出来可别怪我。”
按照唐大少爷的指示,林鲸掺着唐斯彧来到距离最近的一家四星级酒店,还以为登记的时候会被前台小姐姐用未成年的理由毫不留情地轰出来,不想前台小姐姐是认识唐斯彧的,直接叫来她们的经理接待,领她和唐斯彧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