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还有一场,来的就多是泰山北斗了,其中有几个还是看着叶舟和叶净长大的,叶舟再怎么也不能和中午似的走人,倒也陪着吃了顿。
叶净这会儿酒已经醒了,但还是心不在焉的,目光一直在往叶舟身上飘。
然而无论是愧疚还是其他……这个时候都已经太迟。
下午还同他闹得不可开交险些打起来的云清同萧子衿一同坐在第二桌上,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叶净,一副随时要和他决一生死的样子。
快结束时,一个脑袋蹭光瓦亮的和尚伸手唤来了叶舟,见他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叶舟安静地听了,还点了点头。
“臭和尚!”
云清恨恨地咬了一口鸡腿。
“那是天禄山玄青观的和真大师,”
季远之见萧子衿不认识,便同他介绍,“早年是天一阁的杀手,后来被仇家找上了门寻仇,一夜之间妻儿惨死,那之后就遁入空门再也不造杀孽了,这些年收养了不少流离失所孤苦无用的弃儿。”
“那就是老神棍一个!”
云清愤愤道:“他一见阿舟就说他‘命有大劫,若不入佛门终岁不过二十’。哼,吉利话都不会说的老秃驴。”
没等云清再念念叨叨,那头叶舟已经拜别了前辈们自己过来了,叶净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跟过来,却又被和真大师叫住了。
云清突然就觉得方才的“老秃驴”
顺眼了起来,连带着那副神神叨叨念“阿弥陀佛”
的样子都可爱了不少。
叶舟看了看外头的天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街巷两侧已经挂满了各色灯笼,人群浪潮似的涌动着,从一品阁的三楼窗口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
叶舟这才记起今日恰好是岭东一年一度花灯游街的时候。
“也不知道容归到哪了,”
叶舟摸摸下巴,“可惜了,这么热闹的日子他竟然赶不上。”
“恰好是今日?”
萧子衿有些意外,“那今年的大汛期结束的似乎有些早了。”
“是早了。”
季远之道,“西北十三部今年的大旱期来的也格外早,若非收成委实不行,想来他们也不会轻信珏碧玺之事。”
只有云清一脸茫然地“啊”
了一声:“所以他们到底在干嘛?”
他好奇地把头探出窗边,看着下面的人潮新奇不已。
“这个说来话长。”
叶舟同他解释,“武帝时先太子萧子规曾娶一妻,姓文名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