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烬推开书房的门,就见母亲正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他恭敬地行了?个礼,“母亲。”
“你还知晓我是你母亲呢!”
侯夫人冷着脸盯着他看。
裴之烬对付她?也自?有一套,直接一掀衣袍往地上就是一跪,“母亲,儿子纳妾虽有千般缘由,可至底都是儿子错了?,儿子辜负您与外祖父的教导,求您从重处罚。”
跟着走进来的屈甲见状,神?色一变赶紧停下?了?脚步,又默默地退至了?院门外。
他家世子这一跪还当真是叫人意想?不到。
但?不得?不说,这效果?是很明显的。
钟家家规严明,侯夫人自?幼在家中长大,对纳妾素来不耻,从在道观就听到了?儿子纳妾的事情,这怒气一直压到了?这会?儿,本是打算好好地训骂一顿,连动用家法都想?到了?。
可纵是有千怒万怒,这会?儿让裴之烬这么一跪一认错,倒叫她?一时错愕间反而一团怒火泄了?大半。
她?深吸了?口气,“你……说吧,究竟是什么情况?”
“母亲,这事情,外祖父最是清楚,您要不先?问?问?他?”
裴之烬一脸沉重地看着母亲。
侯夫人直接拧紧了?眉头?看着面前的儿子。
其实这事他早也觉得?奇怪,自?已儿子并不是那等子荒唐之辈,而且家中婆母同意,这会?儿连家规最严的父亲也知道,难不成他真是情有可原?
书房里的钟老爷子本来还心中感叹这个外孙子手段就是好,能屈能伸,把他娘那个脾气拿捏得?死死的。
谁知道这心里还没赞完,这外孙子立时就让他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就说刚刚这小子为什么那么乖巧都不求他一句,这根本就是直接给自?己摆了?一道啊!
老爷子气得?直吹白须。
侯夫人虽心中有疑,却还是瞪了?他一眼:“你给我在这儿跪着,我进去问?你外祖父。”
“是,母亲。”
裴之烬恭敬无比。
侯夫人这才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屈甲看着世子爷昂然地跪于那儿,神?色从容平静,眼神?闲适,不由心中暗叹,世子为了?帮季姨娘,倒是煞费苦心。
有了?钟老爷子的解说,想?来侯夫人对于这桩事的怒火也就消散。
侯夫人与老爷子聊了?有两刻钟后,便让屈甲让人传了?茶进去,如果?又过了?一个时辰才出来。
出来后才让裴之烬起来。
显然,真正的谈话只有两刻钟,余下?的一个时辰,不过是给裴之烬点惩罚。
裴之烬倒是恭敬,一直跪着,未有二话。
侯夫人出门的时候,见他一脸诚恳,心头?的气这才消散,却还是冷声严厉叮嘱,“纳妾这事已成事实,我便不再说什么,但?你需得?记住一点,你的儿女,只能是正妻所生,妾便只是妾,不论你娶未娶妻,都不能有任何逾越行为。”
“母亲教导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