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隐幽,夜幕之后更是静谧。
时针走至十一点,有黑色轿车沉稳碾过地板缓缓驶入地下车库。
陈泊宁回来了。
两人的聊天记录仍停留在那天晚上的“不用找理由”
上。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踌躇片刻,沈恩慈还是找了理由。
陈泊宁知道她在陈家。
今天下午来陈家的时候,何助刚从家里取走一份文件,还跟她打过招呼。
“什么?”
陈泊宁问她。
“一条领带。”
“作为披肩的回礼,也作为你提前的生日礼物。”
事实上陈泊宁的生日就在几l天过后,到时候送也行。
但她就要和陈羡去试婚纱了,婚期越来越近。
沈恩慈急迫地想抓住最后稻草,她当然知道陈泊宁对她有意思,也知道陈泊宁在顾虑什么。
无非就是觉得不值当为一个女人和家里作对,换做她是陈泊宁,也会做此选择,这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谁都有勇气和自己的准弟媳为“爱”
违抗世俗。
太可笑。
可当陈泊宁的太太和当陈羡的太太,二者又有天壤之别。
想到永远是隐患的林清意,想到在KTV被扣留的那天晚上,又记起香港那天她哭着打给陈泊宁的那通电话。
陈羡无能为力的事,陈泊宁统统可以。
就为这些,她沈恩慈总得为自己以后的人生赌上一记。
“可以,拿下楼来给我。”
半晌后,陈泊宁终于回复她。
为送这个礼物,沈恩慈换上新做的旗袍。
她前段时间特地找老师傅量身定做的,瓷青素绉缎面料,软弱有垂感,灯光下波光流转,恰好勾勒曼妙身体曲线。
正好搭陈泊宁送她的苏绣披肩。
沈恩慈坐在镜子前细细梳整头发,戴珍珠耳环,又在眼下抹开点蔷薇粉色腮红,氤氲灯光下透露不可言传的婉转含羞。
她刚洗完澡,身上仍残留带有温柔的玫瑰香氛,疏疏落落试探着,只有靠近时能隐约闻见。
全身镜前转一圈,沈恩慈满意点头,拿着手中的盒子下楼。
却不想陈泊宁身边还坐着陈羡。
手中的盒子下意识往后拿,结果被陈羡眼疾手快攥住:“给我的?”
现场就二个人,怎么想都是给他的才对。
沈恩慈下意识说不是,可为时已晚,陈羡已经打开盒子:“男士领带,还说不是给我的?”
他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拿起领带细细翻看,半晌满意抬头:“用你身上旗袍剩下面料做的领带,不给我……”
“还能给我哥不成?”
两个男人的目光同时向她看来,沈恩慈只好咬牙开口:“是给你的。”
“虽然一般般,但我勉为其难收下吧。”
椅子脚在地上滑出兹喇刺耳声,陈泊宁起身上楼,周身气息冷淡凌厉。
一句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