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小时候因为父亲的缘故跟随赵家小姐读过几天书,她是小姐,我只不过是个平民丫头,根本没什么交集。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封少夫人是宣平侯府的女儿,那就和赵小姐没什么关系了。只是宣平侯那里的事情,我们可以问问曹氏。”
冯氏只觉得非常诡异。
自己难道有什么特殊身世不成?
小时候她还常常幻想自己是千金小姐,这样的白日梦谁没做过,可娘说过她生下来,爹亲手给她系的小红绳。
再者,那次生产,整个赵府都只有她一个人出生。
杜宏琛扶住冯氏的肩膀:“映雪,别担心。”
冯氏撇嘴:“真是觉得天降大祸。”
“这件事情封家只是派几个陪房过来,显然是妇人手段,通判私下也同我说,若只是内宅之事,封家家主未必知晓。等我真的中了进士,再慢慢调查,为何她要对付你。”
杜宏琛如是道。
“所以,当务之急也要找到靠山。”
冯氏忍不住问:“什么靠山?”
杜宏琛笑道:“你们就不必操心了,才刚回来,都累了,先去休息吧。”
若薇回到熟悉的西厢房,却突然明白了爹前世为何那么快就娶了刘家继母,恐怕娘身死之后,他就在查,只是他官卑职小,查不出什么,只能寻求强援。
这就找到了彭城刘氏。
彭城刘氏出了一位国公一位侯爷,就连本家也是世袭指挥使官职。
这世上就没有锦衣卫查不到的事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而封夫人拼命促成容氏女嫁给刘寂,未必是因为她想帮其容家这个亲家,而是另一种形式的让刘家闭嘴。
所以这位封夫人到底是赵小姐,还是宣平侯的女儿,她们能打听到的人就是曹氏了。
正好瞌睡来了送枕头,次日,杜大公子亲自上门,邀请杜宏琛一起上京,还赠送了一百两作盘缠,据说还设宴践行。
杜宏琛特地嘱咐冯氏和若薇脸上不要露出分毫,他尤其是对冯氏道:“咱们若是告诉别人封家的人要害咱们,恐怕因为这个,我们不仅不能伸冤,反而就先被人按下去,永世不得出头之日。”
冯氏一向嫉恶如仇,但她不笨,很快想到关窍,除非遇到个包青天那等铁面无私之人,否则官场就是官官相护,如果杜宏琛非要报案,恐怕不仅是前途他全家命都没了。
“好,我应承你。”
冯氏也是心如猫爪抓,迫切想知道为何。
可若薇又道:“爹,咱们不可以说封家害人,可是大伯那里不如交给本家族长处置。无论如何,封家为何这么做存疑,但是大伯他们那可是有问题的。儒家讲亲亲相隐,您有功名在身,手足相残若是被外人说三道四自然不好,可是交给族里处置却合情合理。”
冯氏这才道:“薇姐儿说的很是,你被下毒的案子闹的很大,你那位族叔肯定也会问起的。”
杜宏琛看向若薇:“你小小年纪,就不意气用事,这样很好。这事上意气用事,固然能够解一时之气,但更该看的长远些才行。”
其实她前世也颇能隐忍,唯独在娘的事情上忍不了。
三人合计之后,冯氏突然亲了女儿一口,若薇有点懵,因为娘也不是那种肉麻兮兮的人,她常常都不喜别人挨她。
冯氏却道:“我女儿生的又美,又心灵手巧,又机敏出众,我都不知道怎么爱才好了。”
若薇笑道:“娘,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前世她们母女就被人算计了,一个被人算计落水被水匪掳走,名节尽毁,一个则被人算计受千刀万剐,甚至还是以残害皇帝为理由,恐怕就是她死了,皇上那么刻薄,恐怕连爹也不会放过。
摇摇头,若薇跟着爹娘赴宴,这一次杜家整个人都似变了样,杜家老太太和太太们都喜笑颜开,就连有身孕的曹氏也是迎了出来。
“三嫂,可盼着你来了。”
冯氏尽管昨日慌张,满腹心思,今日也是重整心情,笑吟吟的道:“大奶奶好,肚子都出怀了?身子怎么样?”
若薇也赶紧上前请安。
曹氏见她母女一人,冯氏明显看起来居然年轻许多,再见若薇,已经有小少女的样子,亭亭玉立,若长大了,恐怕是西施南威都难以比拟,真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
“我都好,怀相也好,所以这次我也能随我相公回京,就是托了肚子里孩子的福气。”
曹氏能够远离公婆,和丈夫上京,她心情极好。
同作为人家的儿媳妇,冯氏也能理解,也忍不住说了几句儿女经之后,就装作不经意之间门问起京中的事情。
她的理由也很充分:“我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总怕冲撞了人。”
说完,冯氏又奉承了她不少话。
曹氏很受用,才道:“也没什么,京里的官员多如牛毛,我也不好说。”
“您出自侯府,不如和我们讲讲勋贵的事情,也当我们长个见识。是了,我在省城还听人提起说前科的探花郎娶的正是你们侯府的小姐呢。”
冯氏好奇道。
若薇也故作好奇:“大奶奶,这是榜下捉婿吗?我和我娘看到我爹他们那里,有年轻举子被人抢走的。”
曹氏故作姿态道:“我们侯府哪里需要榜下捉婿,当初是两家早有默契,我那位堂姐及笄就成婚了。封家也并非穷门小户,封探花也是长公主的儿子,富贵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