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头一遭。
*
容星熠蹲坐在墙角,耷拉着脑袋。
浑身湿透的少年,瞧着可怜兮兮的,像一只惨遭抛弃的小猫。
席冷很容易便现了他。
想要立刻上前的脚步却被理智拽住,上辈子破裂的兄弟关系的教训,让他不敢轻易上前。
他怕自己一不小心,重蹈上辈子的覆辙,除了被容海高的暴力基因操控着动手,就只能说出冷漠的、刻薄的,把家人越推越远的话。
于是席冷沉默地回到家里,换上干净衣服,带上伞和纸箱才缓缓接近。
容星熠听到声音就立刻抬起头。
这不是第一个经过的人了,但是,是哥哥。
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却只用眼睛死死盯着对方,警惕地抱住膝盖,半天没动作。
席冷沉默地从他面前走过去。
……他没看到我吗?
容星熠愕然,缓缓地站了起来,欲言又止,直到错过时机。
席冷走了。
什么啊。
他有点气,又有点委屈,当即跟了上去,踩起一地飞溅的水花,动静很大。
席冷压根不回头,聋了似的。
容星熠被激起好胜心,顶着暴雨,继续跟。
两人一个打伞一个淋雨,穿过半个小区,来到一个小亭子里。
席冷收伞,把纸箱放到干燥的地面上,开口朝侧面。
“你干嘛呢?”
容星熠好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前天现了一只流浪猫。”
席冷没回头,专注地布置纸箱,“不知道它能不能撑过这场暴雨。”
容星熠好奇得不行,只得转过去看。
席冷在纸箱里布置了一点食物和水,还有一条干燥的棉制丝巾。
做完这一切便起身离开,容星熠赶紧追上:“不在这儿守着,怎么捉它?”
席冷却很冷漠:“它能活下来再说吧。”
“……”
青年和少年一前一后,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诡异地在雨里穿梭来去。
最后两人一起回到了遮风避雨的单元楼里。
闵致这才放下一直攥着的窗帘。
*
午夜十二点,席冷下楼,去容星熠的房间看了眼,这一看,就把他的脚步绊在了这里。
他并不认为没上锁的房门意味着兄弟关系的初步修复,只从中嗅出反常的味道,果断走了进去。
床上的少年双眼紧闭睡得正香,只是眉头无意识地紧紧皱起,额也汗湿了几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