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压着不难受吗?
酒精麻痹人类的智商,席冷看着那导致他人生脱轨的罪魁祸,开始思考一些无聊又幼稚的问题。
他抱着膝盖,歪了歪脑袋。
“这是你家吗?睡这么香。”
闵致居然用鼻音哼出一个单音节:“嗯。”
这倒没错,是他家。
席冷忽然又觉得有点好笑,莫名其妙的。
他继续看动物世界,连喝了几罐啤酒,没再管这丝巾盗贼。
他喝惯了酒,擅长消愁,可就像在海边等待日出的那个重获新生的夜晚,今夜的酒,又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陌生味道。
电视里,在天寒地冻寸草不生的南极,企鹅们挤挤挨挨,抱团取暖,在浮冰上笨拙地摇摆移动。为了生存,它们一只接一只,前赴后继,纵身跃入波涛汹涌的海中。
它们依靠厚实的皮毛,在冰寒刺骨的海水里畅游,用长长的喙部捉住逃窜的鱼。
哗啦!
满载而归的企鹅从海面探出圆溜溜的脑袋,肥美的鱼在它嘴里扑腾挣扎,黑白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光,一颗颗甩落的水珠,像钻石的碎屑晶莹剔透。
那是南极漫长的极昼。
席冷猝然睁眼,迎上明亮的日光。
天亮了。
他揉了揉因为宿醉而疼的太阳穴,缓缓从沙上起来。
带有复古花纹的毯子从他身上滑落。
正是他昨晚给闵致盖的那条,宛如幻觉一般出现在他身上。
他捞起毯子,起身,家里很安静,电视机早关了。忽听吱呀一声,他循声看去,容星熠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卧室出来。
席冷立马看眼时间,才六点半。
看来容星熠气归气,还是老老实实准时起床了,准备去学校报到。
“……嗯?”
容星熠游魂一般走了几步,忽然现疑似睡在客厅里的哥哥,傻乎乎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你怎么在这里?”
“嗯!!?”
容星熠看到了什么,猛地眉头一缩,两只眼睛先放大,然后变成对鸡眼,“咻”
的一下飞到席冷跟前,大有要把眼睛粘到他身上的架势。
席冷皱眉,后退半步:“怎么了?”
“你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容星熠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大惊小怪抑扬顿挫,“昨晚还带人回来了?!”
席冷脸色未变,但又后退了半步:“……什么?”
他当然不认为容星熠有多么聪明,但保不齐昨晚梦游,跑到客厅来现了两个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