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闵致远比他以为的成熟。
席冷从未主动接近过任何人,从未逾越礼貌的社交距离,但莫名其妙的,就像闵致说的那样莫名其妙,他对这个人的了解也在一点一点加深。
全是因为闵致的努力,因为闵致的坦荡和真诚。
席冷不着边际地想,大脑乱糟糟的,第一次如此混乱,有种两辈子白活了的感觉。
手机一震,进来新的消息。
【再说】
就俩字,先铺垫铺垫。
正当席冷设想他又要表什么煽情言论的时候。
下一句弹出来。
【我睡着冷】
又一句。
【不是说睡你,是物理意义上的冷。皮沙真凉。】
“……”
哗啦一声。
席冷掀开被子,下床。
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拿了一条厚厚的绒毯,以及一条居家穿的棉质长裤。
闵致今天穿破洞牛仔裤,就算膝盖不漏风,睡觉的时候也紧绷。
他抱着软乎乎的大包小包,登上阁楼。
闵致就懒洋洋地仰躺躺在沙床上,眸子黝黑深邃,视线似有若无落在他身上。
哪里有点奇怪。
席冷走近细看,是耳饰摘了。
左耳光滑干净,看着竟有些叫人不习惯。
右耳耳垂的黑色碎钻倒是还在,席冷不由多看了眼。
这时闵致霍然坐起,两人距离骤然拉近。
席冷顿住。
闵致没再继续往前,侧了侧头,让他看清自己的左耳钉,然后告诉他说:“从海边回来之后,总是梦到你,心脏难受得很,就去打了个洞。”
“以前老觉得右耳洞都是基佬打的,所以一直空着。”
席冷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帘轻颤,垂了下来。
“给,毯子。”
一床毯子落到闵致身上。
“还给你拿了条裤子。新的。”
一条长裤落到毯子上。
闵致忽然笑了一声,莫名其妙。
席冷这才去看那双含笑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