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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窗外掠过黑背飞鸟，在苍青的冬日晴空下尤其突兀，它落在光秃枝丫上，粉红的喙啄了两下，又扑棱翅膀飞走了。

乌春的视线也跟着它，穿过窗棂，越向了天空。

“若是喜欢鸟儿，我明日就叫人送一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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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春道：“你要人送鸟儿来，想必是要关在笼子里的，我却不愿看见鸟儿被关起来，还是罢了吧。”

“随你。”

谢绥扔下一句话后就走了。

因萧怀文近日为他做了不少事，谢绥移驾冷宫，打算将沈璎的禁足解了，顺便将黄翠也放出去。

谢绥坐在辇车中，下面乌泱泱跪了一地，前头有太监宣旨，沈璎接过旨之后，谢绥忽然开口：“那个……跪在最后面的，抬起头来。”

他高坐龙椅，已经养出了一副上位者的威严姿态，口气中带着不容忤逆，听到他话的人下意识抬起头——

竟然是周婆婆。

不知是不是乌春先前交代她千万不要将堕胎一事告诉谢绥，老婆婆一把年纪了心里一直揣着块不落地的石头，一见到谢绥就慌张不已，即便是隔得远，也止不住颤抖。

谢绥皱眉，“孤先前在毓宁宫见过你。你很怕孤？”

周婆婆道：“陛下明察秋毫，奴婢从前确实服侍过皇后娘娘。”

谢绥给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高声道：“除了这位老婢女，旁人都可以退下了。”

“毓宁宫自从逢春殿被烧了之后，下人都被遣散，也有的被杀了，你却逃过一劫，还留在这宫中，怎么做到的？”

周婆婆经不起谢绥的质问，却又想起乌春的交代，绝对不能透露出那件事，便道：“奴婢在宫中做事做得久，也积攒了些关系，奴婢知晓自身一把年纪，出了宫便无处可去了，便托关系在冷宫中找个了差事，陛下要杀要剐，奴婢皆毫无怨言。”

谢绥敏锐，“关系？当时逢春殿被烧，众人皆惶恐不已，没有人敢忤逆孤，孤让下人们遣散，谁还敢帮你？”

周婆婆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谢绥道：“那便是有事瞒着孤了？”

周婆婆也是实诚人，一时想不出谎言，只能结结巴巴地跟谢绥认罪，谢绥一挥手，两个壮汉将她绑了起来，周婆婆起先挣扎了下，但当他们亮出匕首的时候，她又实在害怕得很，只能搬出乌春。

“……是，是皇后娘娘交代的！请陛下明察！”

谢绥毫不意外，古井无波的眼里倒映出火红的宫墙，冷声吩咐，“将事情全部招来。”

栖息在寒枝上的乌鸦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发出粗哑的叫声后，拍着翅膀飞走了，落下一根黑色的羽毛。

……

乌春坐在窗边绣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