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看着楚轻舟冰冷锋利的眼神,心中的恐惧彻底蔓延开来。他永远都忘不了父亲临死前的样子和对他说的话,父亲说过,唯一的遗愿就是让他永远留在草原上,谁来找他都不要离开这里。
他答应过父亲,绝不离开这片土地。
“我没有害怕……反正,我不去,你问的那些,我真的不知道。”
冷山看着楚轻舟,眼神恳切而无辜。
楚轻舟不为所动:“我说了,我不信你了。”
冷山顿时有些着急,之前无论怎样对待他,他都不会很在意,但这次不一样。
r市太远了,楚轻舟也没说错,他不止是因为父亲的遗言,也因为内心的恐惧。
他从心底里恐惧去一个遥远又充满现代化建设的都市。
“你凭什么抓我……”
没什么底气的质问。
楚轻舟坐在沙发扶手上,笑起来:“呦,终于要露出獠牙了吗?”
冷山和楚轻舟对视五秒,败下阵来,他放轻了声音,嗓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示弱和委屈:“我真的不是坏人,你不要抓我,你要找的东西我真的没有,要不然这样,我带你去我当时捡到那块地图的湖边好不好……”
楚轻舟眉梢微挑,并不作答。
如果是演的,演技会不会太好了点?但如果是真的,接二连三的证据又实在难以解释。
冷山见楚轻舟不说话,更着急了,脸上浮现出生理性的红晕,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伸手拽了拽楚轻舟的衣角,声音又轻又可怜:“你有在听吗?能不能别把我带去r市,求你了……”
楚轻舟低头看着冷山缠绕着纱布的手腕,眼前闪过月色下少年利落的杀戮,他咬着犬齿冷笑了一声:“好啊,那就去你说的那片湖边看看。”
他抓着冷山的手,将人连拖带拽地弄到门外,麻绳再次捆上了冷山的双腕。
那时被吊在木棚上的痛苦还历历在目,冷山看见绳子就有些怵,但楚轻舟动作利落,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他只能呆呆看着楚轻舟,放弃抵抗,敢怒不敢言地任由摆布。
“你们的人说,你可是‘战功赫赫’啊,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太矫情了?”
楚轻舟看了眼冷山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他将麻绳留了两米的长度拽在手里,然后从马厩里牵了匹黑色的马出来。
他翻身上马,扯了一下捆着冷山的麻绳。
楚轻舟:“嗯,挺结实,质量不错。”
冷山的双手被楚轻舟的动作扯得往前一带,整个人也向前趔趄了一下。
太阳正盛,他半眯着眼睛看着马上的楚轻舟:“你要干嘛?”
楚轻舟不假思索:“去你说的湖边啊。”
接着,在冷山惊疑的表情下,他提了一下缰绳,黑马疾驰而出。
冷山就这么被捆着双手,被迫跟在马后面跑,从家门前一直跑到了整片胡杨林的尽头。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