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雨青不是以前的那个傻子,他其实能感受的出来,刘山所做的这些可能掺杂了些别的什么感情。但是谢雨青不喜欢刘山,也无法回应刘山,以后他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再者,因为之前和刘山走得近,谢雨青明里暗里也遭受了不少刘山爱慕者的一些恶意,刘水对他的事情不就是最好的映照不是吗?谢雨青不喜欢麻烦,远离刘山会让他少很多麻烦。
刘山将要脱口而出的关心一顿,他递出手里的油纸包,“这是我大哥进山摘的板栗,个大又甜。你拿着尝尝鲜!”
谢雨青目光落到油纸包上,却没有伸手去接,“表哥,我不能拿这个。你收回去吧。”
刘山察觉到谢雨青态度的变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为什么不能收?青哥儿,你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谢雨青的视线从油纸包上转移到刘山的脸上,轻而易举的将刘山面上尴尬,疑惑还有不解的神情尽收眼底。
“没有,表哥你很好,也并没有惹我生气。”
“那为什么不能收?你不爱吃板栗吗?那你想吃什么?告诉表哥,我去给你买。”
谢雨青摇摇头,平静但坚定的说道:“不,不用。表哥你不用为我做这些。我们都长大了,你这样子我们会被村里说闲话的。”
想着刘山以前对自己的好,谢雨青笑了笑,想让话题不那么严肃,“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懂事了当然要避嫌一点啊。不然我以后怎么找个好人家?”
刘山懂了谢雨青的言外之意,整个人都比刚来时颓废了点。
谢雨青移开眼,假装没看见刘山的变化,没看见他攥紧的拳头。
“表哥,没什么事了你就快回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忙呢,你是不是也得温习下课文?”
刘山没走,许久,声音才有些沙哑、缓慢的道:“青哥儿,不能是我吗?”
刘山没问清楚,但谢雨青懂他究竟是想要问什么,但为了不让场太难看,谢雨青装作没听懂到:“表哥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可是我表哥呀,等以后我成家有孩子了孩子还得叫你一声表叔呢!”
“我,我知道了。”
谢雨青松一口气,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连话都不用说的太直白难听。
“还有件事。”
刘山抵住谢雨青要关上的院门,“刘水刚刚拦住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那些是真的吗?”
谢雨青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他都说了些什么?”
刘山顿了顿,尽量复述了一遍刘水的原话,但隐去了刘水对谢雨青的谩骂。
谢雨青都气笑了,他实在是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不要脸的人。“还有吗?”
刘山摇摇头。
“不止吧?他是不是还在你面前说了很多骂我的话?”
刘山情绪外露的简单,谢雨青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青哥儿,这些不重要,你告诉我,那些是真的吗?”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说哪些全是假的我都没有做过那些,你能让刘水站我面前跟我道歉吗?全是真的你又要我怎么做呢?”
“青哥儿,如果是真的你不该怎么做。水哥儿也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倘若那是是假的,你受了委屈,自然……”
“打住!”
谢雨青比了个手势,打断刘山没说出口的话,“我和他各执一词你又要相信谁的呢?刘大秀才,你在这里判我和他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呢?你要是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不如你自己用心去看好了。”
说完,谢雨青直接关上了院门,“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忙。就不送表哥了,你慢走。”
头一次吃了闭门羹的刘山楞在原地,他慢慢转身往回走,“用心去看吗?”
送走刘山,谢雨青整个人都轻松不少,他还真不是说来哄人的,他是真的忙。
院子里已经摆满了整整两大缸洗好的淀粉浆水了,地窖里的红薯消耗了一小半。剩下的红薯有一部分是院子里唯二两口鸡的存粮。
等冬天落了雪,没有野草给它们啄着吃,下了雪也没法抛虫子吃后,就得把红薯宰碎了喂鸡。
不过这么多红薯,家里就两只瘦小的母鸡也消耗不完,一直放在地窖里放烂了也是可惜。谢雨青自然要想办法用红薯做些吃的。
把红薯皮削干净,将它们切成块丢进锅里蒸,蒸个二十五分钟左右,红薯的香气就飘得哪里都是了。
送走刘山,谢雨青在心里估摸着时间,第一批蒸的红薯正好出锅。
掀开锅盖,混着红薯香气的水蒸气就糊了谢雨青一脸,不烫,相反还有些舒服。像是在蒸桑拿一样,脸上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将蒸碎了不好夹起的红薯块放进碗里,剩下的则放到院子里去晾晒。
谢雨青和刘阿奶不停忙活着,一个下午总共蒸了好几锅红薯,院子里哪里都晒着蒸好的红薯,从院子里走过也要小心些,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打翻一竹匾的红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晒完最后一锅红薯,谢雨青回到厨房。忙活了一整天,哪怕现在锅里没有在蒸红薯了,但整间房依旧萦绕着红薯的香气。
因为切得太小,导致最后蒸太烂夹不起来红薯也有不少,谢雨青把它们全收集在陶瓷碗里,加了面粉和成面团。怕面团甜度不够,谢雨青还加了些红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