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没被闹大过,教习们也不知道。
但这次事情被闹大了。
第五日那个同期的同伴还没找到他,只能去找关述要人,还告诉了教习。
关述根本不认,说那个学生说不定溜出去学院外逃课了,找他要人的几个人也没有证据,只能在教习面前来回拉扯。
“我知道他在哪。”
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的居然是不引人注意的纪月辞,她指了指关述,“他用法宝把人困住了。”
关述第一次注意到纪月辞,惊觉学院里居然有这么一个美人,顿时来了兴致,也没发火,吊儿郎当地调戏纪月辞:“你说我用法宝把人困住了,有什么证据?要是说错了,你准备怎么给我赔礼道歉啊大美人?”
他亲手用法宝把人困住的,那法宝可是他从明仪宗带出来的,困个低阶修士简直易如反掌,且被困在其中的人会连同法宝一起隐匿住所有气息,若非直接找到确切的位置,或者他主动放人,别人绝对察觉不到法器在哪。
纪月辞却清楚的说出了被困的人的位置,带着教习过去,教习依照她指示的位置放出探测的灵器,在空无一人的地方探测到了法宝使用的痕迹,为了不惊动院长,关述这才被迫放人出来。
可惜这事后来还是被梁丘肃知道了,狠狠教训了关述一顿。
从此关述就和纪月辞结下了梁子。
“照理说关述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怎么都得天天找纪月辞的麻烦吧?”
叶景说。
云箬认同的点了点头,她就深受其害,要不是被罚去挑拣玉石,她觉得她也躲不掉天天被关述找麻烦的待遇。
“但是后来据说他一次都没找过纪月辞的麻烦,也不知道是怕了还是纪月辞运气特别好,反正一直都相安无事。”
叶景换了只手吃饭,云箬就把她另一只手抓过去帮她捏手,她夹了块烧鸡喂给云箬,继续说,“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
那一年的学院开放日,也是各宗门齐聚,陆子云被玄阳宗看中入了外门也是这一年。
仙家宗门们远的远近的近,有些提前几日就到了,有的赶着开放日前一天才到,学院里比平时热闹,管理也比日常要严一些,但还是出事了。
明仪宗带来展示的镇宗之宝的法器,万象仪,居然被损坏了。
万象仪也是几百年前就传下来的法器,想要修都没办法,明仪宗宗主大发雷霆,要学院彻查是何人所为,学院也觉得不是小事,当天就立刻开始排查,还没查出什么呢,损坏法器的人就自己出来承认了。
“是谁?”
云箬有不好的预感。
“就就是纪月辞。”
叶景说,“大概是迫于压力,害怕被查到自己头上,从法器损坏到她出来承认,没超过半天,原因是以前和关述起过冲突,想要给关述一点教训,所以就把万象仪给毁了。”
“她自己承认的?”
云箬皱了皱眉。
“嗯。”
叶景点点头,“当着所有宗门和学院院长的面亲口承认的。”
万象仪无法修复,世间又少了一件极品灵器,这件事学院处理不好无法给仙门百家一个交代,为了一己私愤而做出这样的事,本来纪月辞要被明仪宗带回去处置,但段在青极力反对,说这件事还有端倪,法宝展示处设的阵法并没有被破坏,纪月辞怎么有能力不进去而隔空毁掉法宝,但怎么问她都不说,只有承认自己毁掉法器的时候开了口。
最后明仪宗退了一步,没有把纪月辞带走,而是封掉了她的灵脉,让她从学院休学离开,除非她找到办法修复万象仪,或者赔给明仪宗足够的灵石,否则此生她都别想再修行。
“据说纪月辞当时已经识脉高阶,神灵脉亦是有突破的可能,是他们那一期的佼佼者,可惜她心性不稳,居然为了和关述这种人怄气选择去弄坏明仪宗的法宝,真是太不明智了。”
叶景说完想了想,又有点理解纪月辞:“不过这也确实是个出气的好办法,我听说明仪宗的宗主对他这个儿子非常严格,发现法器被损的时候当着所有宗门人的面直接甩了关述一巴掌,打得关述都吐血了,但这怎么想都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损招……”
云箬并不关心关述被他爹怎么教训,只关心纪月辞:“明仪宗只让她赔钱和封了灵脉吗?”
这样听来纪月辞毁了大宗门的镇宗之宝,惩罚却说不上多重,而且还给了转圜的余地。
叶景叹了口气,认真给修行小白科普:“你知道一件极品法宝值多少钱吗?纪月辞一辈子只怕都赔不起,何况她现在被封了灵脉只是个普通人,听说她的宗门也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宗门,怕是更没钱了。”
“重点是封灵脉。”
叶景说:“能修行的人只有少数,别说三脉觉醒,能觉醒其中一脉,就已经和普通人大不相同,哪怕只是体脉觉醒,都不用突破高阶,身体机能和素质就不可同日而语,你是新人,又修行不久,应该更能体会其中的不同。”
确实是。
云箬体脉虽然才二阶,也不知道是自己在北州城的时候就突破的二阶,还是后来在闲云宗的时候突破的,光是身体上直观的感觉就和曾经她在玄阳宗无法修行的时候天差地别。
更轻盈的身体,更敏锐的感官,甚至于她都几乎没有生过病了,除了那次为了阻止江北山灵力虚耗过大发了烧,别说生病,身体也很少有不舒服的情况发生。
“被封住灵脉,就是彻底变回普通人。”
叶景说。
因为灵脉觉醒而得到的一切,统统都要一起被迫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