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这一瞬间,他就像是回到了刚回国的那一年。
没有办法用中文来说出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不,沈辞想着。
岂止是中文。
让他用英文他也说不出来。
就像是冥冥中一切都画了一个圆。
明明那一年他去伦敦的时候,挺多小孩在卖花的。
不少小孩上前来推销。
但是他就买了那一束。
在lse门口的那一束。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哪,但是他就是在那买了。
然后顺手就放在了那儿。
离开后,伦敦就下了雨。
他当时还在想着,可惜了那束花要被雨淋湿了。
沈辞还在兀自胡思乱想着,谢长宴,我到过你的学校门口,我还在那儿买了一束花。
谢长宴已经又开口了,像是发觉了车内的沉闷。
更像是,看出了沈辞陷在未知的情绪里出不来,他说:“lse的老师还不错。这些年,”
谢长宴停顿了一下。
他想哄沈辞说,这些年都挺好的。
但是他又想起那年校庆,他表现的那么开心,可沈辞还是一眼看出来了。
骗不过他的。
谢长宴想。
他刚出机场就被汪圆带去了剧组。
其实他当时想拒绝的,但是下一瞬又想到了沈辞目前在南京。
万一,沈辞也在呢。
汪圆什么都没说。
他也不知道。
直到进了剧组,听到几个人在那边聊天,挺不凑巧的,前面他们说的他都没有听到,只听到了后面的京口七杰。
他就想到了汪汪队。
只是还没有再想,就被汪圆催促着进去了。
看到沈辞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这部剧叫什么了—《唐风》
《唐风》刚出的时候,谢应识就给他打了电话,跟他说:“长宴,你说的对,沈辞重情。”
他说:“我知道。”
谢应识笑了笑,又说了一句:“你三叔和那个江屿白也在一起了,还是,我给打得掩护。你们一个个倒都是真的长情。”
“行吧,我祝你们,都能在一起。”
谢长宴尽量挑了些真实发生的让沈辞不会觉得难过的事讲了讲:“有个教授很喜欢中国文化。”
又顿了一下。
没什么能讲的。
讲什么呢?
伦敦六年,老爷子的确会时不时的过来。
但也不会久待。
就像是怕自己会心软一样。
垂眼想了想,选了个能讲的讲了:“对了,我要毕业那年,还在学校门口收到了一个小孩送的花。那小孩说是一个人买的又不要了,他就送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