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笑得格外开心,看着队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位落入陷阱的猎物,普尼亚从站在高台上的一开始,就在思考着这件事。
而舒莫,他的这位哥哥是个连跑都跑不动的残疾人,离了其他人的保护,他又能怎么办?
普尼亚望着面前的队长,突然毫不留情地攻向他的右腿,队长的面色古怪,下一秒,男人低下头望了一眼下方的灰贵族后,突然在普尼亚不敢置信的表情中高抬起右腿,机械咔咔的声音传来,一块快拼装的金属块掉到地上,刚刚还一瘸一拐的队长突然一脚横踢,在普尼亚的面前如同一道疾风扫过一般,将他狠狠踹到了地上。
犹如看见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突然跳起来给了他一刀一般,普尼亚的眼中,甚至都不是茫然,而是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怎么可能……”
他呕出一口血,就看见队长站得笔直地收起腿,他堂堂生命工厂的s级雇佣兵,哪里受过这种气,队长又上去给了他一脚:“想欺负瘸腿是吧?想趁我不备偷袭?你手里拿着的刀我一开始就看见了,废物一个还想反杀?”
一想到如果真的是舒莫站在这里,那么普尼亚的偷袭还真有可能把舒莫推下高台,队长就更生气了,他又狠狠踢了男人一脚,这才转过脸,准备伸手去拿起面前的王冠。
“你……不是因斯亚……”
普尼亚倒在地上瞪大眼睛,说道:“那么……他在哪里?”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普尼亚缓缓低下头,看向了高台下方的灰裁判,然后,他就望见了那双深邃的绿眸。
对方看着他,眼中没有喜悦、也没有仇恨,只是在看着一个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人,看着一个伪造成他的样子,却一再失败的陌生人。
第8o章舒莫戴上了那顶冠冕
圣洁的冠冕漂浮在半空之中,将整个星空都渲染成了银白色,一道道的光环在空中浮现,高台之下的仆从们跪在地上,眼神愈虔诚。
舒莫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幕,心里很想说一句:这看上去好像邪教现场啊。
他缩了缩脑袋,片刻后,灰青年突然意识到,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会引来其他人的围观,而皇后都即将加冕了,荒诞之主在哪里?
一直没有见到贪婪,让舒莫的心慌慌的。队长已经清掉了眼前的障碍,手指甚至已经握住了那顶冠冕,但就在这一瞬间,戴着人皮面具的队长突然感到一股杀意从远处爆而出,以他在生死危机中锻炼而出的敏锐,男人在那一瞬间当即蹲下,一把巨大的镰刀仍然从他的头顶划过,差点让他当场变成真平头哥。
队长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边,就望见在上方的天幕之中,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伸出,泛着青白色泽的大手骨节修长,握住那把险些将队长斩的镰刀,下一秒,下方的仆从们齐齐跪伏在地,漆黑的衣角出现,再然后是一头华美的黑,荒诞之主西卜斯现身,一甩手中的巨镰,什么都没说,在男人的后方,审判所的主教们朝着的方向追来,细细看去,西卜斯的脸上甚至还有些些许血迹,衬得更添一分魔魅的气场。
身后的金网展开,一顶漆黑的王冠戴在的头上,上方燃烧着黑金色的火焰。
“我的皇后……在哪里?”
突然出现,身上还带着血腥味的庞然大物缓缓降落在高台之上,的黑将男人撑起,犹如一张漆黑的菌网,在男人的身边缭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斑驳的金色彩斑从的四周洒落,光是嗅闻到这股味道,似乎都会让人的大脑金化、腐朽、陷入疯狂。
消失许久,不知所踪的西卜斯突然出现,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仔细看去,的屁股后面,还追着一群审判所的援兵。
在最前方带着援手而来的主教都快吐血了,她们兵分两路,一波人带着普尼亚去夺回圣物;另外一波人则是去围剿西卜斯,在主教和七诫的协力合作下,他们以多敌少围攻荒诞之主,在如此的攻势之下。
审判所的人很成功地跟西卜斯打了个六四开。
西卜斯六,审判所四。
他们已经足够无耻,甚至主动偷袭,但却还是险些被西卜斯斩,那把镰刀似乎有着某种能力,无论是谁,只要被那把镰刀命中,就都会被其直接斩,身体风干,头颅则化为黄金。
审判所的一位红衣主教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西卜斯一刀斩杀。抽出带血的镰刀,眼中并无其他情绪,只有对死亡的漠然,仿佛身处在他面前的人只有跪伏在地,才能勉强找到一点安全感。
男人本来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继续斩下另外一个人的头颅,但却仿佛望见了什么,突然不再管审判所的人,而是直接出现在了加冕的高台上。
当望见高台上的两位黑青年时,西卜斯的金眸微微眯起,那双视其他人为无物的眼眸中第一次燃起了如此清晰的怒火,他的手指伸出,向前一抓后,在男人的手中就出现了一张人皮面具,对方正在竭力挣扎,犹如活物一般挣动着,从面具的四周伸出了细长的触须,它出类似于求饶的尖叫声,但却还是在西卜斯的手中被慢慢握紧,接着缓缓捏碎。
队长退后了一步,他的身体缓缓变为原型,男人脖子上的血口还在往下滴血,逐渐愈合。丛看着面前华美却恐怖的怪物,心里生出了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他已经死了,在西卜斯的眼中死去。
他的心跳跳得极快,队长是一个不苟言笑,且不爱说话的高冷雇佣兵,但是现在,在西卜斯的面前,望着他手中那把滴血的镰刀和身上散的杀意,男人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挤出了一个友善、和蔼的笑容,似乎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吃了吗?
队长……队长感觉自己的腿在抖,他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舒莫的伴侣看上去,似乎脾气不太好。
“舒莫让我来拿回他的东西,”
队长望着男人缓缓举起镰刀的动作,以此生最快的度拯救了自己的性命:“你是他的伴侣吧?他叫我过来这么做,是因为他一直想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