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指了指敞开的门页。
林夏晚转头,并没有找到想象中的男人身影,却看到一道瘦削的女人背影。
“若……兰?”
好久,林夏晚才敢叫出这个名字来。
蒋若兰回头,面无表情。
林夏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蒋若兰干枯得就像一根竹杆,明明已经是小号的衣服,可穿在她身上却空空荡荡。
她的脸也不复原本的圆润,皮肤粗糙,两眼无光,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后。
这还是那个当年青春烂漫,耀眼如星的蒋若兰吗?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滑下床去拉着她问。
蒋若兰冷漠地将她的手拂开,“医生说,暂时死不了!”
说完,抬腿出了门。
看着蒋若兰那瘦削的背影,林夏晚已经能想象得到这四年来她过得有多么凄凉。
当初耿泽易一手拎着昏迷的季楚瑜,一手指着被五花大绑的蒋若兰,让她选。
季楚瑜死,或蒋若兰嫁。
她一心想着不能出人命,忍痛选择了季楚瑜。
救了命的季楚瑜现在不管她的死活,被她放弃的蒋若兰却在深夜将她带到医院……
这样讽刺的结局林夏晚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蒋若兰明明那么恨她的!
眼泪再一次泛滥,林夏晚不敢说若再来一次会改变当初的想法,却深深愧对蒋若兰。
林夏晚在医院又观察了半天,医生告诉她,像昨晚那种短暂的说不出话来是失声前的必然过程。
“这种情况下,还是建议切除肿瘤和声带。”
医生的建议林夏晚没有回应,她没办法立刻成为一名哑巴。
一个人做完检查,一个人领药,一个人交钱,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她极力挺直脊背却依旧无法掩盖那份悲凉和孤独!
太阳落下时,她回到了和季楚瑜的婚房。
家里不似往日那般冷清,有咯咯的笑声传来。
林夏晚走进去,看到方依柔手上缠了纱布,捧着茶杯依在沙发里,她身边还有一个行李箱。
“这是什么意思?”
她质问出声。
李楚瑜从厨房出来,又把她带了进去,“小柔受伤了,需要人照顾,不宜住酒店。”
“要人照顾?你指的人是我吗?”
林夏晚不可思议地点着自己。这屋里根本没有旁的人。
季楚瑜的脸始终绷着,“是你伤的她,不该做点什么弥补吗?”
“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我给你证据……”
林夏晚急急去翻自己的包包。
“你以为花大半天时间胡诌一些证据我就会相信吗?”
季楚瑜无情地打断她的话,转身走开。
林夏晚的眼眸狠狠一颤,眼泪啪一声打落。
他以为自己这消失的时间是去杜撰证据去了?
伸了一半的手默默无声地缩了回来,她没有再找季楚瑜理论。他不相信她,费再多唇舌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