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份命令一并从执政委员会发出的还有一份公开声明:
“尊贵的维内塔共和国和联合会已经进入战争状态,一切条约、合同、协定均已作废。
任何支持、协助联合会的维内塔人均将被视为叛国者。
任何支持、协助联合会的塔尼里亚人均将被视为敌人。
塔尼里亚船长和种植园主联合会必将被毁灭。
胜利属于维内塔。
当天晚上,同在孔泰尔中校麾下担任见习军官的温特斯、巴德和安德烈三人得到了正式命令:携带全部装具,后天早晨八点于西大营集合。
——割——
翌日入夜,莫里茨少校寓所里。
半醉的莫里茨少校紧紧抱着温特斯不放,无论温特斯如何推辞,少校都坚决要教温特斯如何使用“偏斜术”
,作为送别的礼物。
前陆军总部宪兵处的三名军官又一次聚在了莫里茨少校的寓所中,只不过这次不是开会,而是菲尔德和莫里茨给温特斯送行。
“我哪有能用偏斜术的本事啊?”
温特斯苦笑着向菲尔德中校求援。
然而菲尔德已经醉到两眼发直,根本听不懂温特斯在说什么。
“放心…放心…我要教你的是我独创的训练方法。”
莫里茨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偏……偏斜术不需要什么爆发力,关键是精准……精准懂吗?”
少校松开了手,转头开始找东西:“椅子呢?椅子呢?”
哭笑不得温特斯连忙把自己的椅子递给莫里茨少校,虽然他也没想通怎么用椅子练习偏斜术。
莫里茨拿过椅子,晃晃悠悠地站到了上面。温特斯赶紧去扶住这个神智已经不清醒的人,而莫里茨少校却一伸手从房梁上取下来一根细绳。
偏斜术教学突然变成了上吊教学,吓得温特斯赶紧把少校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这根细绳很长,从房梁上一直垂到桌面的高度。莫里茨在绳子末端绑了一把小餐刀,然后让温特斯往后退。一直退到了绳子绷紧,餐刀的刀尖却依然离温特斯的笔尖有一指宽,不能再往前为知。
“你站着,千万别动。”
莫里茨少校对温特斯说完这句话后就松开了手中的餐刀。
温特斯看着鼻尖前的餐刀像秋千一样荡到了远处,然后又从远处朝自己荡了回来。
闪着寒光的刀尖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眼看就要刺到温特斯的眼睛,温特斯偏开头躲闪到边上。
“不要动,伤不到你。”
莫里茨少校解释道:“餐刀回来的时候不会超过原本高度,不信你看。”
说着,莫里茨少校自己演示了一遍。只见他拿着餐刀贴着自己的鼻尖,一直后退到绳子崩紧,然后松开了手。
被绑在绳子上的餐刀再次像钟摆一样,荡出去又荡了回来。莫里茨少校纹丝不动,餐刀回来时离少校的笔尖只有微小的距离,但却没伤到少校。
等餐刀再次摆荡回来时,却没有像上次那样正面迎上莫里茨少校,而是偏开了一段距离,荡到了少校的肩膀处。
“看明白了吗?”
莫里茨少校眼带笑意地问。
“我……我现在才有点看懂了。”
温特斯没想到莫里茨不是在耍酒疯,而是拿出了真东西:“学长您真XX是天才!”
偏斜术的原理本质上很简单,就是横向的飞矢术。
这个法术真正的难度在于对精度的要求。
施法者必须要精准地对着一枚正在高速飞行的物体使用法术;还必须能够在物体命中自己之前的瞬间改变其横向的速度,使其偏离原有轨迹。
而比法术难度本身更大的问题是,偏斜术没有安全、好用的训练方法。
偏斜术本身是一个风险极高的法术,危急时刻拿来救命。但哪怕是再厉害的动能系施法者也不敢完全信赖这个法术,因为万一失手就要吃枪子。
拿火枪训练当然是在找死,现有的训练方案是使用弓箭。用轻弓朝着训练者射箭,让施法者通过练习偏斜箭矢入门,再逐渐换硬弓。
但即便是使用掰掉箭头、裹上棉花的箭也时常有事故发生。更大的问题是施法者自己很难辨别究竟箭矢是射偏了还是被法术偏斜。
使用法术本身和射箭一样是一种‘手感’,练习法术的过程就是在加深手感。如果射手都不知道自己每次射出去的箭有没有上靶,又怎么能找到手感呢?
而莫里茨少校设计的这个训练方式则非常巧妙:
拴在绳子上的重物摆回来时不会超过原来的高度,训练者处于绝对安全的位置,就不会有任何额外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