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和私事怎麼可能完全分得開?你想想?」成曄試圖勸遲淵清醒,「不然你早就公開了,不就是怕6淮不信你嗎?把這當算計?」
「。。。。。。所以你想說什麼?」
遲淵垂眸盯著快要漸漸融化的慕斯,眼瞼斂著,沒有情緒,耐心地聽完成曄的話,發覺自己給不出明確的答覆。
成曄提及到「爭」,也說到「讓」,可後一個字,他順著去想,發覺他無法接受——
無論是他,還是6淮。
愛的前提是尊重,「讓」這個字把他們兩人都貶低了。
他之所以被6淮吸引,不正是因為勢均力敵與強大麼?
所以矛盾。
他靜靜地等著成曄回答,思緒仍散開,他想,或許不一樣的是,之前是輸贏重要,現在是彼此更重要。
苦口婆心後被反問,成曄只覺得遲淵油鹽不進,他咬咬牙,決定直接把凌秩的話轉述:
「我今天不是攢局麼?碰到凌秩了。」
遲淵淡淡地嗯了聲,沉默地繼續聽成曄說。
「然後。。。。。。凌秩跟我說6淮有個國外男友,現在回來找6淮複合,還說什麼6淮為了對方紋身。。。。。。七七八八的,我不知道真偽,但還是想勸勸兄弟你別太真心,萬一摔得太慘。。。。。。」
成曄言盡於此。
「étoi1e。。。。。。」
默念出那紋身上的單詞,遲淵抿緊唇,心口稍微跳得有點快。
成曄所吐露出來的每一個字開始與現實嚴絲合縫。
之前就覺得紋身會是一根刺,猛地扎進來的時候卻還是有點懵。
他想起6淮避諱他問時刻意下拉的袖口,提及時躲避他目光時偶一落寞的神情。
大概。。。。。。6淮還沒放下?
倒不是介意,只是知道愛的人仍喜歡別人時,多少有點恍惚難受。
畢竟,他如此希望6淮喜歡的人會是他。
遲淵眸光黯淡了瞬,突然有點想抽菸,他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
「真假存疑,我沒必要信。。。。。。除了這些外,凌秩還說什麼了麼?」
成曄此時已經麻木,覺得遲淵是在自己麻痹自己。真假後論,但好歹在意點啊,不然萬一是真的呢?就像方案還有a與B,遲淵就沒想想後果?
「聽凌秩說,那人同6淮還見過。就當這件事是真的,6淮跟你提過他們見面的事嗎?他要只是玩你,糟踐真心啊!」
「成曄,6淮親口說之前,我不會當真。」遲淵的語氣已經沉了,「願賭就要服輸,既然交付了信任,他騙我、玩我,我都認。」
「但『誤會』不行。」
成曄啞口無言。
遲淵話說到這份上,他就只能退一步:「其餘的,我也不知道什麼了,但我記得。。。。。。凌秩好像說過。。。。。。那人名字裡面帶有『星』字。。。。。。」
成曄記得很清楚,凌秩破口大罵前那句「遲淵名字里有『星』嗎?」換言之,不就是那人名字里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