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莲叶摇曳的湖心台、
一袭白衣女子挥动着手中着火的长剑。
不似男人练剑,那动作柔中带刚,刚中带着优雅,又不失骨子里的超然脱俗。
挥剑间,“哗——”
如火龙奔腾。
转剑间,“唰唰唰……”
如凤鸟翻滚。
腾腾的火焰在她周围划出一道道绚烂的轨迹。
火光映衬下,她白衣似雪飘飘,周围还有晨雾缭绕,那一幕,就像是执掌着涅盘凤凰的九天圣女。
两个男人的脚步皆是不受自控停伫在不远处。
清晨,晨雾,莲叶湖心台,火剑……
宗肃向来冷肃的神色微微一凝,“是她。”
那日满身狼藉的侄媳,竟恢复如此……
战寒征的眼中亦抑制不住掠过一抹惊讶。
明明前夜才见过她,一日未见,今日她似乎又变了许多。
晨曦下,那练剑的姿态从容淡然,柔韧有力,丝毫不像是曾经那个苟延残喘的老妇。
腰肢还比冷傲的燕凌九更多一分柔软,美感。
战寒征有些恍神。
只知她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公主,竟还会用剑?
那抹惊艳在心里腾起好片刻,他才渐渐恢复清明。
呵,今日他邀请宗肃前来,定纳征请期之喜事。
陈玉皎又好巧不巧出现?
“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嗓音里含着明显的讥讽与冷意。
宗肃微微侧头,目光严冷看他。
“玉华公主是因你才病入膏肓,你为定西侯后代,不可寡情负义。”
话语中已有不悦与责备。
战寒征才回京,虽为定西王,但在京中的任职还要听国尉总督安排。
他了解宗肃的性子,连忙收敛眼中冷意。
“小叔放心,我已在查账目,再过两三日就有结果。
她贴补战家的钱,定西王府会一文不少奉还。”
仅止于此,无关感情。
眼下不能让宗肃觉得战家落了礼数。
战寒征忍着心中不喜,迈步走到那栈道处,对一众武卫吩咐:
“让陈氏出来,给小叔见礼。”
他也想看看,今日的陈玉皎又想玩什么花招。
可那十二武卫笔直地立在栈道入口处,形成两道防线,不让任何人进入。
四名婢女也站在前方,春鹭说:
“抱歉,我家公主说了,她晨练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夏蝉更是无声哼了哼,强调:“定西王没看到院门口立的那块牌子吗!”
就战寒征这个态度,还想让公主出来见礼?
呸!
战寒征面容一沉,眼角的余光才扫到院门口有块木牌子。
许是风大,牌子不知何时倒了。
战寒征也不在意,只当这些奴仆自作主张,正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