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因为这种离谱的原因失眠,迟雪洱觉得他说话有点幽默,立刻摇头:“当然不是。”
6熵看着他天真的神色,目光黑沉沉的:“那是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迟雪洱还沉浸在他刚才幽默的假设中,乍一听他这么问,脑子还反应了一会,然后整张脸便“腾”
地一下爆红起来,并迅蔓延到耳后和整片脖子。
通红通红,像快要滴血的红宝石。
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强烈反应的6熵也是微微吃惊,抵唇清了下嗓子,撇开视线:“我只是打个比喻,没有真要做什么的意思。”
偏偏他说这句话时嗓子染上了一点沙哑,低磁性感的声线反而让这份特意声明显得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意思。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暧昧和意味不明起来。
两人都久久没有说话,最终还是由6熵强行打破尴尬,把被子整个掀开,语气强硬道:“睡过来,我要关灯了。”
“等,等等。”
慌乱中,迟雪洱突然说道:“我可以睡过去,但能不能不要靠得那么近。”
6熵头疼,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迟雪洱抱着枕头坐起身:“我睡觉不太老实。”
6熵:“那又怎么样?”
迟雪洱睁着一双乌黑的瞳眸,表情严肃:“你之前说过睡觉时尽量离你远点,不要碰到你。”
6熵:“……”
这次的沉默比刚才持续的时间还要久一些,6熵表情怪异,似是不太确定地问道:“我还说过这种话?”
迟雪洱点头,神色无比认真:“我过敏时,第一次到你卧室来睡觉的那天晚上。”
连时间都记得这么精准。
6熵无话可说。
“没关系。”
又过了一会,6熵才重新沉声开口:“你睡得舒服就行,不用在意别的。”
“真的吗。”
得到承诺,迟雪洱表情明显变得轻快起来,之前那么多天他就是因为惦记着6熵的这句警告,每天晚上都绷着神经,一直睡得不够踏实,今天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睡一觉了。
6熵笑笑,没再说话。
迟雪洱心里高兴,主动抱着枕头往中间挪,转身时不小心踩到睡裤的裤脚,身子一个不稳直接压向旁边的6熵。
还没来得及退开的6熵就这么把人接了个满怀,刹那间,只觉得怀里又软又香,像抱了个刚出锅的烫手糖糕。
迟雪洱自己也吓了一跳,尴尬又僵硬地在他怀里当乌龟缩了会,慢慢抬起头。
“我,不是故意的。”
“嗯。”
6熵沉声回,垂眼静静望着他,灯光下的迟雪洱眉眼愈丽逼人,整个人晶莹剔透,像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一样。
熟悉的香气随着体温的升高变得浓郁,若隐若现的在鼻息间萦绕,惹得人心痒,呼吸也跟着快起来。
6熵眸光变暗,喉结缓缓上下滚动:“洱洱。”
他的声线似乎比刚才更低更磁了些,含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内容,迟雪洱不太懂,却本能嗅到了些危险的讯息,头皮也跟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