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熵撩开他额上湿润的丝:“嗯?”
他越是这样温柔,迟雪洱就越是难过愧疚,情绪积累到顶峰,心中的脆弱和无助犹如开闸的洪水,在此刻全都释放出来:“对不起……”
6熵感到自己的手背有点疼,低头看去,迟雪洱紧紧抓着他的手,似乎是无意识的在用力,细长的手指每一根都攥到指尖白。
6熵垂眼,用另一只手覆在上面,迟雪洱鲜少在他面前流露出这种脆弱的姿态,小少爷防备心太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属实不易。
他就像一只永远用后背的尖刺示人的小刺猬,孤僻清冷,可是刺猬的刺再硬,扎到人时再痛,都掩盖不了他天生杀伤力微弱,又生来温顺的本性。
一旦对什么人敞开心扉,那身硬刺便再也织不出坚如荆棘的铠甲。
反而会面朝向你,敞着粉色的肚皮,乖乖软软的,用一双湿漉漉,澄澈晶亮的眼眸瞅着你,让人全无招架的能力。
6熵此刻也不能免俗,微咽了下喉咙,轻轻拢紧握着他的那只手。
虽然知道这也有可能只是他生病后短暂的脆弱表现,但至少在此刻,迟雪洱是真的对他完全不设防,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对不起,你也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再说。”
6熵沉声说完,为了掩盖内心不平静的情绪,已经打算先离开,可在他要起身时,却感到右手被一股力道更紧地握住。
略有些讶异地垂眸,迟雪洱抿着唇,望着他的眼神倔强也略有些羞涩,退烧后的面颊带着一层薄薄浅浅的红色,白里透粉,看起来可口又诱人。
“你能不能别走……”
6熵眸色愈深:“如果你不让我走,知道我可能会对你做什么吗?”
迟雪洱望着他,虽然退烧了,脑子却还是混混沌沌的,他好像明白6熵说的话代表什么意思,但又不太敢确定。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真的不想让6熵走,不想让梦里的画面再重复一次,心里头火烧一般,如果他能留下来,自己哪怕要为此付出一些所谓的代价也可以。
“没关系……”
迟雪洱紧抓着他的手,仰着脸望向他,暖调的光线下,他的眉目愈丽精致,头乌黑散在枕上,清澈的瞳仁不掺杂一丝杂质,诱惑而不自知。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6熵瞳孔微微收缩,嗓子有些哑了:“洱洱,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迟雪洱知道,他再知道不过了,并且为此胸口渐渐变得烫,心跳声咚咚作响,嗓音也无意识地放软:“我知……唔!”
在他的话音落下前,眼前便被阴影覆盖,6熵俯身低下头,略有些粗鲁地吻上他的唇瓣。
虽然多少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真正被亲上来时,却还是不免惊讶紧张,下意识闭上眼睛,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
不同于第一次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这次的吻缓慢而有力度,6熵并不着急,只是用嘴唇贴着他的唇瓣,一点点碾磨轻蹭,慢慢将两人的温度交融重合。
太温柔了,迟雪洱被磨得有点舒服,嘴唇酥酥麻麻,脑袋也晕乎乎的,已经由一开始的紧张无措变得逐渐适应,紧攥着床单的手指松开,抬起搭在6熵坚实的手臂上。
微不足道的回应,却挑起身上人强烈的反应,迟雪洱只觉得手掌一痛,被6熵握着的那只手被很用力地扣紧,抬到头顶压住,紧接着唇上碾压的力度也变得更重,下唇似乎还被咬了一下。
纯洁如白纸的迟雪洱从未经历过这般的刺激,身体不受控的颤抖,唇瓣交错摩擦的缝隙溢出黏腻的喘。息。
“嗯……”
这声音极轻,也极微弱,即使如此,对陷于情。欲中的男人来说已经足够诱人和催。情。
于是温柔不再,单纯的触碰也已经不够,6熵开始轻咬他的唇瓣,将因为缺水干躁的嘴唇吮吸得愈滚。烫柔软。
空旷静谧的卧室内,只有湿润暧昧的水声在细微作响。
这是他们第二次亲吻,远比第一次火热旖旎,缠绵悱恻。
迟雪洱不知道他是多久被放开的,后背被一下下轻拍着抚平气息,眨掉双眼中的湿润,朦胧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可身体似乎还未从刚才的余韵中缓过来,整个人都在细微的颤栗。
“还好吗。”